身在單風面前跪下。單風蹙眉,卻沒有抬手阻止。
“師父,請饒了嗣衣一回,徒兒會立刻總她離開的。”
單風聞言挑眉,鐵風的話證實了心中所想。看來,這個呆木頭終於發現那姑娘的身份了。
“饒了誰?”
故意冷下聲,她打算藉此機會試探鐵風。
“師父,徒兒知道嗣衣犯了軍中大忌,可是師父看在她未曾惹出什麼禍端,做事麻利安分守己的份上,便饒了她這一回吧!師父,徒兒請您了。”
鐵風不知道單風的意圖,只覺得單風冰冷的聲音像極了動怒的前兆。想到兩人初見時,他的師父便也是這般口氣,最後給自己留下深刻教訓。只怕如今也是如此,那嗣衣豈不是……
更何況,如今他師父已經是永閒城的將軍,身份不同以往。
想到這兒,鐵風心中一緊。縱使機會不大,他還是希望單風能看在兩人師徒情分上,饒了嗣衣一回。
不做多想,鐵風作勢要磕頭求情。
似是理所當然,他這一拜又沒能成功。出現在眼前的手明明比自己小上一圈,卻無比堅定有力的托住了自己。
“看來,你是沒將為師的話放在心上了。”
不悅的口氣令鐵風心裡一凸,接著一股勁力助他順勢站了起來。
“我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隨便就求人下跪。以後若再如此,出去別說是我單風的徒弟。”
“師父……”
鐵風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想幫的是不是那日來主帳找我去救你的少年?”
“……師父,其實嗣衣她……”瞞不過去的,終究是要被看穿的。即使師父現在不知道,以後也定然會知道。與其東窗事發無可挽回,還不如自己先坦誠,博得饒恕。
“嗣衣姑娘的事我心中有數。”
單風輕描淡寫飛來一語,鐵風瞬間僵硬無所適從。
拍了拍年輕漢子的寬肩,單風覺得剛才那試探還真不是個明智的決定。瞧這木頭的模樣,估計也探不出個名堂。
“淳于嗣衣,很不錯的姑娘。”
鐵風猛地回神看向單風,見到那眼底戲謔的笑容,心中莫名有些發悶。
“師父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日她來我這搬救兵,我便發現了。”單風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她沒有喉結,這不難猜不是嗎?”
想到淳于嗣衣那日的表現,單風臉上的笑容有了溫度。那個小姑娘,似乎頗對自己胃口。
“鐵風,她與你是什麼關係?”
單風不過是隨口問問,也是出於對嗣衣的好感與好奇。
“嗣衣是大長老的孫女。”
“她來這裡的目的是……”
“師父別誤會,嗣衣只是不懂事。她來這裡是為了找我回神農山莊,可是我已經告訴她決定留在這裡,直到出人頭地。要我就這麼回去,我怎麼甘心。”
“所以她來這裡,其實是因為你小子?她留在這裡,也是因為不放心你。”
鐵風一愣,沒想到單風會這麼說。臉上倏地一紅,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該怎麼回答。半餉,才言不由衷說道:“誰讓她私自下山來找我了。她是自作多情,我可沒要她那麼幹。神農山莊裡,她可是大家的寶貝,就連我爹孃都疼她。可我就不同了,就算我下山,那群傢伙也只會無動於衷。我看,她是故意來給我找麻煩拖後腿的,她一不見,指不定那些傢伙就會派人尋來了。到時候,還不是我捱罵。”
單風驚訝的挑眉,繼而眉頭輕輕一皺。尚未來得及開口,那大帳的羊皮門簾忽然被人一把掀開,身著火頭營兵服的小個子士兵大步跨入營內,無視了兩人詫異的表情,直衝鐵風跟前。
“真的是這樣嗎?這就是你的想法嗎?”小兵不是別人,正是淳于嗣衣。此時她紅了雙眼,咬著下唇,一瞬不瞬的看著鐵風。“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個麻煩。”
“嗣衣……”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打聽到你的下落,一路從神農山莊趕來這裡。”
“嗣衣,你聽我說……”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把我當成個麻煩!從小到大,我對你來說一直是個麻煩!”
淳于鐵風的話,她聽不下去。她怕聽到更傷人的話,怕自己真的對這個男人絕望。
“嗣衣!其實我……”
“夠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淳于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