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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義跳下馬來,皺眉道:“你們到王家來做什麼?”
安齊不認識崔義,疑惑地看著他問:“不知這位公子可是王家的人,我們有急事需要找王家七少爺王錦文,不知這位公子能否幫我們通報一聲?”
崔義不回答安齊的話,反而冷著臉看著安然道:“問你呢,上王家來做什麼?”
安然認出此人就是她們來京城跟隨的那個商團的護衛隊長,也很疑惑他怎麼在這裡。
“崔公子是來王家拜壽的嗎?”安然沒有直接回答,忽然一個福至心靈,震驚道,“難道,你就是崔義,崔守信?”
崔守信這才揚唇邪氣一笑道:“你居然不知道?難怪想著要推脫。好了,說說吧,你們來王家做什麼?”
安齊一聽,才恍然醒悟這就是那個向妹妹提親,想讓妹妹做續絃的那個崔家的公子。他立即回頭看著安然,不明白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妹妹跟這個男人不會有什麼吧?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借他的力?
安然為難地看著崔守信,想著那門房的勢利眼,狠了狠心道:“我找王家七少爺要一件對我來說很要緊的東西。不知崔公子能否幫我們傳個話?”
“哦?王家七少爺?王錦文?你們找他要什麼?”崔守信又冷下臉來,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幫忙的架勢。
安然急得跺腳,最後還是惱恨地瞪了哥哥安齊一眼道:“王家七少爺到我家的時候,哥哥帶著他拿走了我一幅畫,我得要回來。”
安齊低著頭,心裡很沒底氣。
“只是一幅畫就追到這裡來了?”崔守信皺眉想了想道,“你是我未婚妻,你的東西怎麼能隨便給別人?我去幫你要回來!”
未婚妻?
安然被他雷得目瞪口呆。
“崔公子,你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什麼時候成了你未婚妻了?你可不要隨便汙我名節。”
崔守信笑道:“本公子不是派人去提親了嗎?”
安然反問道:“我娘不是沒答應?”
崔守信自信揚著下巴道:“當時沒答應,推說要考慮半個月,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吧?現在見了本公子,你還不答應?你們先回客棧等著,等會兒本公子把畫要回來就來找你們!”說完,他轉身就進了王家的門。
“哎,你要回來了可不要給別人看啊!”安然看著崔守信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禁又是著急又是憤怒。這人也太自戀了吧?他以為他是誰?
安然和安齊兄妹看崔義不肯帶他們進去親自找王錦文,門房又不肯通報,無奈之下正要離開王家找家客棧暫住,不想正好王錦文的一個長隨出去辦事回來,見到安齊也覺得奇怪,忙過來請安。
有了熟人好辦事,簡單說明情況,這個長隨便帶著他們兄妹徑直去找他家公子。
進了王家安然才知道所謂計程車族門閥的底蘊有多麼深厚。他們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到王錦文的院子。一路上但見雕樑畫棟、小橋流水、迴廊曲折、假山石屏無數,將這大院分隔成無數的小院子,一個個都顯得幽深精美。來來往往的僕人穿著統一的服裝,一隊隊急匆匆地在走廊花園裡穿梭著。
王錦文由祖父祖母親自撫養長大,成年後就住在與老太爺和老夫人相鄰的一個院子裡,那長隨將他們帶去客廳等著,便趕緊去找自家公子。
卻說老夫人這邊,王錦文聽正好在給老夫人送賀禮,老爺子也在一邊坐著。他讓房中伺候的丫頭出去,這才將那裝畫的木匣子開啟,取出裡面的畫對祖母道:“奶奶,看看孫兒給您準備的賀禮!”
老夫人笑道:“是畫?上次我說喜歡那雲夢真人的花鳥圖,難道你去高價買了一幅?”
王錦文但笑不語,取出匣子裡那一幅裝裱好的卷軸緩緩在桌案上展開來。
老人家眯著眼睛細細地看了半晌才抬頭嘆道:“果然是好!看看這孔雀的翎毛,居然如此逼真,還有這牡丹,看著就像真的一樣,這顏色從淡漸濃,過渡自然,花型獨特,看著又喜氣……唉喲,也不知道那道士是怎麼畫出來的。”
聽到這裡,王錦文臉上的笑容不禁微微一滯。是啊,畫得這樣逼真,如果說作畫的人沒有見過孔雀和牡丹,可能嗎?可是,瀘州應該是沒有孔雀的吧?趙家家境也不太好,這畫技她到底是跟誰學的?
“奶奶,您要是喜歡,以後讓她畫給您看都行!”王錦文回過神來,慢慢地開始試探老人家的態度。
老夫人略有些吃驚,忽然道:“咦,這畫上並沒有雲夢真人的印章,難道是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