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弟妹,新婚嘛,誰願意有人分自己的寵。可是平王殿下與其他人不一樣,在我們皇族子弟中,年近三十還沒有子嗣的,也只有他一個了。哪怕是有個庶子也好啊,也省得朝裡朝外大家總是猜測。其實多幾個人幫著你伺候平王也沒什麼不好,弟妹不也多幾個人陪著說話?日子也不會無聊嘛!”
果然還是在子嗣上頭做文章,哥哥唯一能給人拿住的把柄,其實就這麼一個。
安王妃一開口,其他夫人也跟著勸道:“是呀,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還是兒子才靠得住。就是有人比王妃您先一步生下兒子來,您也可以抱過去養嘛!”
“可不是?王妃呀,您還年輕,可平王殿下只怕是有些心急了。要是有人為您分憂,不也可以為您分擔壓力嘛!”
安然很奇怪,經過剛才的較量,難道她們還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居然還用這樣的話哄她。
安然坦然一笑道:“我家殿下說了,他只要嫡子,不要庶子。倒是多謝二皇嫂和幾位夫人的關心了,不過聽說安王府里人多,二嫂的日子肯定是不會無聊的。”
獨孤湘語氣得渾身發顫,安王就只有庶子,沒有嫡子!而且,安王雖說對她還算尊重,可侍妾也不少。
獨孤湘語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以強大的自控能力將這口氣忍了下去,乾笑道:“弟妹才進門,不知道,等過幾年你就知道了,大家最後都是一樣的。再說了,嫡子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前面聽了太多難聽的,所以獨孤湘語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安然就當沒聽到了。她將目光放到今天來賀壽的各位夫人身上,不意外地看到了四位熟人。
新任代吏部尚書錢鵬陽的夫人文氏,鎮國大將軍錢銳的夫人李氏,現任永昌知府賀明朗的夫人吳氏,以及瀘州舉子賀之謙的夫人獨孤氏。
四位熟人看著今日盛裝打扮的平王妃,只覺得與從前完全不同,是那樣的眼熟而又陌生。想不到這位平王妃從前看起來那樣一副溫婉的樣子,今天卻詞鋒尖銳氣得安王妃差點沒吐血。她們都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一點風聲傳出去,獨孤家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安然先前是沒有注意,現在既然注意到了,便起身打了招呼,堅決不給人說閒話詆譭她的機會。
“錢夫人,好久不見了。夫人身體可好?”
“謝平王妃關心,妾身一切都好。”文氏知道丈夫在朝中艱難,又知道皇上有意傳位於平王,她既想搞好自家與平王府的關係,又怕這心思給安王知道。如今安然主動與她打招呼,真是讓她為難這分寸如何掌握。
安然點點頭,又對李氏道:“大嫂子,有空到平王府來,咱們說說話。咱們兩家是親戚,也該多走動才是。俗話說得好,親戚也是越走越親的嘛!”
李氏恭敬地行禮回道:“王妃太客氣了,妾身不敢當。”李氏其實一直都是很喜歡安然的,但礙於兩家的身份立場,她才沒怎麼去趙家找安然。錢銳是平王的人,連父親錢鵬陽都沒有說,更遑論李氏這個不得寵的妻子。
安王妃冷冷地看著安然與文氏和李氏打招呼,心裡更是怒火熊熊。誰不知道錢鵬陽父子是她家王爺倚重的人?平王妃竟敢當著她的面挖牆腳,卻偏偏打著親戚聯絡感情的旗號,實在可恨!
好在文氏李氏還算知趣,沒有對平王妃的示好表現出喜悅來,反而一臉緊張驚恐的樣子,這才讓安王妃心裡好受了點。
接著,安然又對吳氏道:“賀伯母,兩年不見了,夫人什麼時候進京的?太夫人和老夫人身體可還好?”
“謝王妃關心,妾身剛到京城不過六七日。太夫人和老夫人身體也還好,謝王妃關心了。”吳氏強忍心中的不安和怨恨,乾巴巴地回道。
吳氏如何能想到自己當初看不上眼,千方百計想退親的村姑,竟然搖身一變當了王妃!老天爺真是不長眼,一個鄉野丫頭,還被退過親,憑什麼當王妃?竟然還指使平王的人打傷她的兒子,實在太狠毒!可是這個狠毒的女人現在是平王妃,是她惹不起的,所以,她心裡有再多的恨也只能忍著!
“賀伯母不必客氣,賀伯父當年與我父親有八拜之交,老夫人和太夫人從前也對我哥哥也多有照拂,我和哥哥一直記得呢!賀伯母若是有空,歡迎到平王府做客。”
安然似乎沒注意到吳氏的僵硬和難看的臉色,客氣了一句,又對著獨孤氏笑道:“雖然當初與少奶奶只有一面之緣,但少奶奶名門貴女的氣度我一直都記得呢!少奶奶有空可以去平王府尋我說話。說起來,當初我哥哥與大少爺相交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