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花先生太遲鈍了,連教出來的徒弟也這麼遲鈍。”雙手握拳。
砰!
一個瓦碗不偏不歪地打在曲靈風頭上,剛好打了一個大包。
“我遲鈍不遲鈍關你什麼事,有時間去閒話,不如帶我去師傅那裡。”剛巧,李月影剛煮好藥,就聽到最後一句,自上島以來的不安,難過,急躁一下子爆發,於是就一瓦碗扔過去。
陸乘風看著那個正在揉頭喊疼,一邊去死皮賴臉的占人家便宜的人,無奈地跟在後頭。為什麼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師兄呢?真丟臉,可轉眼看看前面走得飛快,一心要為自家師父送藥的少年,不由又搖頭。
師兄,我同情你,怎麼和師傅一樣,都喜歡上一塊木頭呢?
至此,靈風,乃和黃小邪真是天生一對的師徒,連喜歡的型別也一樣……默……
然而,誰也沒發現,當他們三人都離開藥房的時候,牆角一個人影在三人走好轉出來,看那樣子,赫然就是黃夫人,馮衡。
馮衡蒼白著臉,挺著八月大的肚子,站立在旁邊。她本想來藥房看看自己的藥煎得怎麼樣,誰知道,什麼都聽到了。其實,她自己心裡也知道,黃藥師憐她寵她,待她就如親人,但是,她知道那種感情不是她想要的。若不是她私自逃家,黃藥師不會為了顧及她的名節而娶她。他只會為自己挑選一個好夫婿,把自己嫁出去。
又有哪對新婚夫妻成婚這麼久就只同房一次?還是洞房花燭夜他喝得醉醺醺的時候?以前她可以騙自己說他憐惜自己,但是現在呢?
夢該醒了。
其實,她一直知道的,黃藥師看向花滿樓的眼神,一直都沒有其他人立足,那麼專注,那麼溫柔。
只是,她一直捂著眼睛,不去看,不去聽,只一心做自己的黃夫人……
他沒錯,他也沒錯,雖是兩個男子,但有誰可以說愛是錯的?錯的是她,她不該插足他們二人之間。
是,她錯了……
馮衡不禁淚流滿面:“藥師,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
黃藥師的手居然有點發抖,黃藥師自嘲的笑了一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黃藥師居然發抖了。不想失去他,不想讓他受傷,只想讓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邊,平安和樂。如此強烈的心情,他又不是初動情竇的熱血少年,之前的迷惑只是因為雙方是男性,他在潛意識中逃避了,如今,他看清自己的感情,而自己,偏偏又已娶妻……
一生一世一雙人。
記得小時候,母親經常倚在窗邊想念他花心的父親垂淚,年幼的他就已經決定了,此生一生一世一雙人,決不會背叛自己的妻子。而今,感情無法控制,只是心已背叛……
阿衡,對不起,是我的錯……
“藥師,我已無礙,你去看看嫂夫人,她身孕在身,經此變必定不安,作為丈夫,你還是快去看看吧。不然以後嫂夫人讓你跪搓衣板……”內力執行幾周,花滿樓本就內力深厚,受傷時也做好防禦,加之黃藥師手下本就留了情,喂與他的丹藥效力甚好。看似嚴重的內傷在內力執行幾周後,竟好了七八分。於是,花滿樓便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黃藥師把把脈,發覺已無大礙,便舒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悶聲說:“待月影到了,我就走。”
巧的是此時,李月影剛剛轉過陣法,端著藥湯施展輕功,一下子就到了,緊皺的眉頭,平時不起波瀾的眼睛充滿著擔心與焦慮。見到自家師傅蒼白地倒在床上,禁不住的眼淚一直在掉。
花滿樓自然聽到那壓抑的抽泣聲。但是這次受傷實在是意料之外,他也只好摸摸鼻子,安慰著他:“月影,乖,師傅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外面景緻甚好,對上你這麼哭喪著臉,可就不好了。”
正好,陸乘風跟在後頭進門,一時禁不住,問道:“花先生,您怎麼知道這裡的景緻甚好?”語畢,就發現自家師傅瞪著眼睛拼命用眼刀刮他,倒是一旁的李月影和曲靈風一臉同情地看著他,第一次,心,有點忐忑。
花滿樓倒是笑了出來:“此處空氣甚是清新,空氣中滿滿的是桃花香氣,想必就是在島中央。而且此處清淨非常,四處只聽到鳥聲,最重要的是,我又聽到你們來的腳步聲,便知道,此處是一間小小的竹樓。你說,此處桃花開盡,落英繽紛,隱隱約約一座小樓,前面還有一些花花草草,豈非人間仙境?”
眾人聽得甚是入迷,花滿樓聲音甚是清亮,聽來如春風拂面,對景緻的描述入微,聽他娓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