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好看!”

楊煥見她口中雖在罵,只臉上卻桃紅一片,容顏俏麗可愛,難得見她如此模樣,剎時心魂欲醉,正蠢蠢欲動,一陣風從方才被開啟的窗子裡吹了進來,把那畫冊吹開了幾頁,一眼瞥見,心中一動,遂騰出一手拿了畫冊起來,笑嘻嘻道:“娘子你看,此乃縱蝶尋芳之勢,我瞧著倒是不錯,哪日我兩個摒退了人,試下如何?”口中說著,已是將那畫冊伸到了她眼前。

許適容一瞥之下,便見圖頁之上竟是繪了個女子坐於庭院之中的鞦韆架上,兩邊草木繁盛,衣衫盡解,雙手高高攀住兩邊鞦韆架,兩腿大張,擱置在架子兩邊用綢繩結出的兩個環套內,她面前是個持麈待進的高大男子。畫工極其精緻,連那女子含羞帶笑脈脈含情的神情都躍然紙上。

許適容不過一眼,那臉更是漲得通紅,見他也是丟開了畫冊笑嘻嘻便又要朝自己壓下來,心中一慌,方才得了空的手已是揮了出去,啪一聲扇了他個耳光子,清脆響亮,連自己手心都覺著有些生疼。

那楊煥正動情著,被這突然一個耳光子給扇得有些發懵,一愣之下,許適容已是一把推開了他,從那塌上坐了起來,連衣衫都來不及理下,轉身便要離去,卻是被他一把扯住了手。

楊煥被打,滿腔柔情剎時化為烏有,一手摸著自己生疼的半邊臉,一手拉著她,大聲嚷道:“你個婆娘真真是反了天了!我是你官人,如何要不得?竟還伸手打人。從前又不是沒做過,為何如今竟連個指頭都沾不得了!”

許適容聽他語氣甚是惱怒,怕他又借酒糾纏,也不理會,只用力甩開了他手,便朝門外匆匆而去。楊煥見她毫不理會,心頭既是不甘又是惱火,隱隱還翻騰起了一股濃濃的失落之意,哼了一聲,發狠道:“小爺我就不信,連自己婆娘都這等蠻橫飛上天了!瞧著吧,小爺我非要把你這婆娘按回地上不可!”

許適容已是到了門邊,聽他如此說話,微微怔了下,回頭瞧了一眼,見他仍坐在塌上,只一雙眼睛正狠狠盯著自己,怒氣沖天的樣子。不知為何,後背竟是起了一陣毛寒之意,一下已是跨了出去,用力啪一聲關上了門。

許適容回了自己屋子,心神仍是有些不定,瞥見桌案上攤著的自己臨了一半的字帖,便過去坐了下來,慢慢又臨了幾頁,這才漸漸凝神氣定下來,正寫著最後一個字,屋子門卻是撲一下被推開,楊煥又似一陣風般闖了進來,一時不備,手上一抖,一滴墨便濺落到了宣紙之上,漾開了個圓圓的印跡。

許適容微微皺了下眉,慢慢擱好了筆,這才抬起眼看向了楊煥,淡淡道:“酒醒了麼?”

她面上雖沒什麼,心中卻是有些納罕。這人方才被自己扇了個耳光,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此時卻又面上帶笑尋了過來,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心中一下有些警惕起來。

楊煥雙手負後,繞過了桌案到她身邊,頭湊了過來瞟了一眼,嘖嘖嘆道:“娘子何時竟有如此閒情,寫得這叫一個好。”

她方才臨的,是秦相李斯流傳而下的《嶧山碑》。小篆字型筆畫圓潤,挺遒流暢,自己小時曾臨摹過段時間,只後來便一直廢棄了。如今有些空閒,便又揀了回來,以作無聊之時打發時間之用。此時見他分明不識好壞,卻在那裡胡亂稱讚,也不理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將窗欞往上推開了些,這才問道:“你又有何事?”

楊煥亦步亦趨地一直跟到了窗邊,這才笑眯眯道:“我方才聽小雀說,你是去了烏牛巷查訪個什麼關在死牢的秦氏一案?往後這樣的事情只需吩咐我一聲便可,哪裡還要你出去?”

許適容被他提醒想了起來,忍不住還是哼了聲道:“知縣大人日日裡忙著東家宴西家酒的,哪裡有空去做這等事情?便是去了,只怕也是鳴鑼開道,傘夫在側,個個見了,連跪拜都不及,哪裡還敢開口說話?”

楊煥見她諷刺自己,也不以為意,只嘻嘻笑道:“娘子不喜我這排場,我便撤了去,又不是離不了的。不過瞧著有趣罷了,左右也是過了幾日的癮,也差不多了。”說完這話,見她掃了自己一眼,急忙又道,“往後我也不去喝那勞什子的酒宴了,左右都是些奉承的好話,耳朵都聽得起了疔,還不如在家多陪著些娘子。既是覺著那秦氏一案有疑情,我明日一早便開堂重審,把那相關的一干人等統統拘了過來,你瞧如何?”

第廿一章

那楊煥第二日大早果真升堂問案,縣衙大門照例是朝南大開。路過的民眾聞得動靜,紛紛又圍聚了過來看熱鬧。見到此次跪在公堂之上的竟是因了逼死婆婆,年初之時被判秋後問斬的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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