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會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有人靠近了就必定有人要離開。她不是他生命中該停留的那一個,於是他們便要擦身而過……
靜下心,看淡一切,珍惜此刻所擁有的,即使面對死亡,也應該用最後的餘力,讓自己活的幸福與快樂。
柳依婷微笑道:“你轉過身去好不好?或者我爬到你後面也可以啊。”她像個孩子般天真可愛。
胸口的疼痛略有好轉,止住咳嗽,夏辰兮朝她點頭,側身。
她從背後抱住他,幽幽地體香參雜著一股苦澀的中藥味。將頭輕輕地靠著他柔美的背脊,烏黑的長髮上點點地白雪更加襯出他的絕色。
夏辰兮擔憂地繼續詢問:“小東西,告訴我,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辰兮。”她嘴角有著甜甜地微笑,她的心都是暖洋洋地。從來沒有想到過,當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她居然能如此的從容鎮定。
不願說的秘密(2)
“小東西……”他低語輕言,無法掩蓋的憂慮,帶著隱隱地悲傷,淡淡地揪心。
“別在問了好嗎?有時候,也想留點秘密,誰叫你也總是瞞著我,我覺得心裡很不平衡。”柳依婷阻止他的追問,道:“想說的時候就會告訴你了,你放心,我很好。認識你,成為你的妻子一定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我很知足也很滿足。”
她的語氣是幸福地快樂地,恍恍惚惚,虛幻飄渺。
她彷彿在慢慢地消失,消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陽光溫暖明媚,如同她眼睛裡的明亮,嘴角邊的燦爛。
“我也很滿足。”夏辰兮閉上眼睛,感受背後傳來的溫暖,心底深處的寒冰早已被她熔化成春日裡最細柔的湖水。
柳依婷眼睛亮了亮,調皮的說道:“既然很滿足,我們洞房吧。”
夏辰兮苦笑道:“小東西。”
“我開玩笑的,不用當真。”
“我知道。”
“你真的好聰明,你難道是諸葛亮在世?你肯定比潘安還要美。不對不對,潘安在你面前都自慚形愧,諸葛亮都稱你為師傅。”柳依婷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你躺下來好不好?我要像個男人一樣抱著你。”
“……”夏辰兮無語。
他輕動,慢慢地滑下身子,找個最不讓她吃重的姿勢,依偎在她懷裡。
柳依婷替他蓋上被子,道:“你怎麼不問我諸葛亮和潘安是誰?”朱雀他們就很喜歡問她蹦出來的陌生詞語。
夏辰兮柔聲道:“你想告訴我時,自然就會說了。”
柳依婷擁住他,道:“你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呢?我們聊天好不好?我們是不是從來沒有好好的聊天過呢?”
“好。”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只要他一死,辰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將以她為主子,終生保護她的安全。所有的事情,在她不再的三天,他已經打點好一切。
柳依婷孩子氣的說道:“我想當王妃。”
“嗯。”夏辰兮在她懷裡翻個身。
不願說的秘密(3)
“嗯。”夏辰兮在她懷裡翻個身。
“可是我被你休了,古代什麼的,不是休了就不是夫妻了嗎?那我吃了難道就不算數了嗎?”古代的女子只要吃掉休書,世界上不就少了很多怨婦?
“錦兮會照顧你。”他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許是天魂輸給他的真氣耗盡了,疲乏之感再次遊走全身。
柳依婷皺皺鼻子,低頭凝視緊閉雙眸的他。
他像是一塊無暇的美玉,寒潭冰峰中的千年雪蓮,晶瑩的靈氣在他眉宇間靜靜地流淌,移不開眼的美,刺痛了她的心。
她倔強的說道:“我只要當辰王妃,就不當錦王妃。”
夏辰兮微皺眉,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輕抬眼簾,他看到她氣氛的雙眼,並沒有太過激動,她應該透過蝶苒知道他命不久矣,應該明白他的安排吧。
“小東西……”
“如果你不死,我就能當辰王妃嗎?”阻止他殘忍的下文,一句話一個字也不想聽。
夏辰兮再一次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細微地跳動,彷彿在撩動湖面的層層漣漪,很久很久,他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柳依婷笑了,笑容如三月桃花,粉粉嫩嫩,印紅了整個世界。
******
窗外的天色,漸漸地暗淡。
屋裡沒有點蠟燭,暗暗地,連月亮都不願意來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