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下一腳踹翻了桌子。
難道她心裡就只有司徒勳?難道她就從來不體諒他的相思之苦?
眼看日落西山,餘暉彷彿跳躍的火焰般從殿前掃過。
司徒俊終於從卷宗上抬起頭,裝著無意的樣子隨口問悟竹道:“給她用過膳了嗎?”
“稟萬歲爺,國舅爺一直,一直不肯吃。”悟竹急忙躬身回稟。
那位國舅爺從中午一直罵到現在,怎麼會吃飯呢?
“都一天了竟然還不吃不喝?”司徒俊放下奏章,抬頭看了看夕陽在殿前落下的餘暉,心頭不由湧起疼惜。這個小傢伙,就是不讓人省心,竟然鬧騰了一天也不嫌累。
派出去負責營救靖南王的謝芳發回訊息,說是尚金丸劫持靖南王已經到了琅琊郡。要是再不動手,過了琅琊郡就是渤海國境內了。
“靖南王如今狀況如何?”
“已經安插進去一名兄弟,只是那金丸王子警惕性很高,親自負責看守靖南王。王爺似乎被下了藥,無力反抗的樣子。”
難道真的要用渤海公主去換回勳弟?
這渤海公主原本還想著另派用場,如今只能權宜行事……
放開我! (6)
……
……
若展翅雄鷹般的巨巖,巨巖邊有座殘破的廟宇,退了色的廟牆在夕陽下反射著暗紅的色彩。一條山澗從廟旁穿下。
廟宇中木門早已腐爛,屋頂更是殘破,已有三分之二的瓦礫散落一地,剩下的,也大都殘破不全地掛在屋頂搖搖欲墜。
司徒勳閉著眼目靜靜地靠著半截泥塑坐在那些搖搖欲墜的瓦礫下,似乎神遊太虛。
額前斜發輕飄手持利刃的渤海國王子尚金丸看了靖南王一眼,嘴角處浮起一抹得意的譏笑。
真是老天有眼,竟然在他潛入大齊京都,準備劫天牢救出妹妹尚金鳳的時候,意外撞見靖南王孤身出城。設伏時原本以為要費些手腳,沒想到這位大齊鼎鼎大名文武皆修的王爺,竟然自己掉下馬來。
此時他知道司徒勳已經醒過來,卻不明白這個人醒來後即使明白身為階下囚卻依然保持著這分的冷靜。
“王子殿下,大齊人已經從四面包抄上來了。”一名負責警戒手握直刀的渤海國黑衣武士出現在廟門前。
“哦,這謝芳,狗一樣地跟了一路,終於想動手了?”尚金丸撩開額前的飄發,神態閒雅地用指尖輕輕彈在手中雪韌之上,罄嗡罄嗡,如在彈奏一把樂器,神態無比悠閒瀟灑。
“可要壓著這位靖南王要挾他們退後讓出路來?”黑衣武士眼睛閃爍了一下,隨著躬身進言後,不朝聲色地將前腳邁進廟門。
尚金丸微微笑看著那隻腳,罄地一聲用力彈了一下,忽然開口道:“你來負責看押靖南王,本王子出去會會那些大齊人。”
“是,王子殿下!”黑衣武士聽命上前幾步,噌地一聲拔出直刀架在靖南王脖子上。“王子殿下放心,屬下決不會讓齊人救出靖南王。”
“王爺,屬下是來救你的。”
見金丸王領人出了廟門,黑衣武士急忙放下手中直刀,向著靖南王單膝點地急忙跪禮。
“屬下是謝芳謝統領手下。”
“快走,不要管孤!”
司徒勳鳳目突睜,暗紫色的唇間吼出一聲出乎那黑衣武士意料之外的低喝。
打死你這隻死妖精 (1)
暮色漸漸深了,山頂的氣溫緩緩下降,草叢裡地那些昆蟲們似被涼了似的停止了鳴叫,層層疊疊的音石間,漸漸凝成一片肅殺的氣場。
埋伏在青石間的謝芳,全身披掛著輕便的甲盔,拿著從渤海國商販手中徼獲的西洋單筒望遠鏡,向著山頂上的鷹巖和鷹巖旁的破廟不斷掃視。
那個裝扮成渤海國黑衣武士的屬下已經靠近了破廟,看著屬下平安地走進破廟,謝芳拽住長刀的右手手心不由冒出汗來。
希望靖南王依然活著。
“開始圍攻!”
謝芳話音剛落,一枚作訊號用的響箭攜著刺耳的尖嘯從亂石間直衝雲霄。隱伏在琅玡牙山上的五千羽林軍,對滯留在飛鷹崖山神廟中的渤海國武士展開了第一波圍攻。
……
……
天色剛暗,人的眼睛尚不能適應昏黑。
聽得半空中尖嘯的響箭聲,此時逃生,正是最好機會。
“王爺,快!屬下掩護你從後窗出去!”黑衣武士不懂王爺何以會趕他走,依然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