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拿指尖調戲佳芝的舌頭:“別咬了,若是把朕的手指咬壞了,今天晚上你來代筆批奏疏。你不放心阿狸這個好辦,朕和你看看他去。”阿狸捱打都是為了自己,李治認為去看看好哥們也沒什麼。
什麼?皇帝和皇后去大臣的家,即使是皇后的孃家也不行啊。佳芝睜大眼睛在李治的臉上尋找著玩笑的痕跡,可是李治雖然是嘴角帶著微笑,眼神卻是認真的。“不敢勞煩陛下,陛下這個時候貿然去臣子的宅邸,叫大臣們怎麼看?如今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聖人賞罰分明,阿狸和吳國公起衝突的事情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吳國公的性子,藏不住什麼話,一定有些風聲傳來。聖人這個時候去臣妾的孃家,豈不叫人聯想?反正阿狸沒大礙,一個大男人挨幾下打算是什麼?要陛下親自看看?”
李治想想,也是那麼回事,“就是委屈了娘子和阿狸了,不過朕準備叫阿狸留在長安,他能秉公辦事,斷案清楚明白,不胡亂株連也不會枉縱罪犯,叫阿狸做刑部尚書怎麼樣?再叫他兼任左武侯大將軍。”李治決定把耳目全交給阿狸,做皇帝必須要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把那些秘密警察的事情交給阿狸,李治很放心。
佳芝認為阿狸的官做得太容易了,按著她對阿狸的瞭解,皇帝的信任未必能叫阿狸高興。“阿狸雖然是臣妾的兄長,但是他年紀資歷都很淺,不能勝任。”佳芝要勸李治,暫緩給阿狸封官。
“這件事朕做主了。”李治一揮手,堵上了佳芝的嘴:“你是擔心別人說外戚如何,朕是舉賢不避親!”
佳芝沉默了,他這是作為皇帝在說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阿狸和李恪真是冤家啊。不過事情沒完。
☆、依法辦事(修改)
阿狸聽見李恪的話;斜眼看著一臉解恨的李恪,他張張嘴;可是最後還是沒發出什麼聲音;他淡定的轉過身:“沒過世面的東西;你急什麼?回家去。”阿狸揹著手轉身走了。李恪看著阿狸的背影,得意的揮揮拳頭;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李恪一低頭看見阿狸扔給自己的狐裘。“等著總有一天剝了你的狐狸皮!”李恪嘀咕一聲,想把這件衣裳扔出去。但是他舉著厚厚的狐裘;想想還是放下了。發生的事情太多,他要仔細想想。
阿狸回了家;刑部的官員已經等在哪裡了。畢竟是皇后的孃家;阿狸是皇后的親哥哥;和皇帝的關係也很親近,他們沒有帶著一堆人來鬧的興師動眾的。見著阿狸花著臉進,那位官員倒是很有禮貌的拱拱手:“王刺史,刑部接到了御史彈劾,說刺史在處置吳國公牽連進高陽公主謀反的案件的時候,你私自銷燬了要緊證據,使得吳國公逃脫刑罰。”
聽著刑部官員的話,阿狸的眼神閃出凌厲的光彩,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他似乎也就明白了什麼。“勞動上官前來走一趟了,某這就跟著上官去刑部對證。不知道上官如何稱呼?”刑部的官員也沒想到皇后的哥哥能這樣謙遜,態度更加謙和:“不敢,在下幷州狄仁傑。”
阿狸對著眼前的年輕人另眼相看,“原來是同鄉,還是世交。”正說著一個僕人進來說:“國公夫人來了。”當初阿狸成親沒多久,柳氏就叫阿狸自己搬出去,給了兒子和兒媳婦不被打攪的生活。好在阿狸和父母住的不算很遠,也就是門對門的距離。因此阿狸這裡有點風吹草動,柳氏就立刻知道了。
見著兒子被打的渾身是傷,還要就纏上官司,柳氏都要急瘋了。見著皇后的母親來了,狄仁傑立刻躲到一邊抹鼻子去了。從幷州混來中央機關上班,狄仁傑對著如今的朝廷形勢的觀察更加精到了。皇后根本就是獨寵,狄仁傑才不會傻乎乎的和皇后一家結仇呢。人家母子說話,要人性執法麼,還能不通人情。
柳氏見著兒子立刻就要哭出來,阿狸見著老孃,什麼鎮定都沒了,他上前扶著柳氏,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阿孃放心,都是兒子辦事不謹慎連累了阿孃和阿爺擔心。兒子估計著只幾天不能回家了,阿孃有什麼事情可以問問阿舅。”說著阿狸暗地使勁握著柳氏的手:“娘子身體不好,不要驚動她。”
母子連心,柳氏從阿狸的話和兒子兩口子回來相處的情景裡面已經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她一下子明白了兒子的官司似乎和長孫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柳氏畢竟是經歷了世情已久的人,她很快的擦擦眼淚:“你放心,只是阿孃囑咐你,咱們做臣子的一定要對皇上忠心耿耿,侍君以誠懇,侍君以忠。家裡的事情不要操心了。”說著柳氏對著狄仁傑拱拱手:“勞煩上官了。”
阿狸就這樣被帶走了。柳氏失神的看著兒子的背影,身子一軟,差點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