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你還要拿髒爪子和我搶東西吃?想著就倒胃口。”
阿狸聽著李恪話一怔,看看自己的手,訕訕的笑了:“我這就去洗澡。”剛才驛丞端來的飯菜可是很豐盛的,阿狸的肚子早就餓了。
飯桌上阿狸正在揮舞著腰刀切著一塊羊肉,李恪嫌棄的哼一聲:“你也是世家出身的子弟,怎麼行至如此粗魯?”阿狸叼著一塊肉抬頭看看李恪,仰著脖子吞進去:“一路上我都是啃乾糧的,今天這是第一頓!連乾糧都沒得吃了。”阿狸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臉上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李恪皺眉想想:“我看了那些押解糧草的民夫和士卒們,看起來精神也還好。你是押運官員,怎麼這副樣子?難道是那個屬員在欺負你?”李恪的眼神陰沉下來,盯著阿狸:“虧你還做過耶耶身邊的千牛備身,這把突厥短刀還是耶耶賞賜給你的吧!”眼神裡面都是鄙視。
“你想歪了,一路上總是有些民夫生病,他們的口糧太粗糙了,我就把自己的乾糧讓給他們一些。我還沒吃飽呢!真囉嗦。”阿狸舉著一塊羊肉準備再接再厲,
“別吃了,按著你這個吃法要被撐死的。”李恪搶走了阿狸手上的羊肉,叫人端來一碗羹湯,“接下來一路上我盯著你,看你還敢胡鬧!”被盯著的阿狸渾身一哆嗦,結巴著問:“什麼?咱們不順路,我要去軍前,你要去幽州。”
“是蘇定方叫我來帶著一隊軍馬接應的,他擔心高麗人偷襲糧草運輸。還有,你是皇后的兄長,皇后娘年為了你都敢和朝臣們翻臉了。你可是個寶貝啊!”李恪惡狠狠地伸出手擰阿狸的臉頰。倆個人嘻嘻哈哈的,一頓飯也就是這樣過去了。
在半夜時分,滿天的烏雲都消散了,皎潔的月光照進了屋子裡面。阿狸躺在床上,幾天來的辛苦,忽然舒服下來,阿狸倒是沒有了睡覺的慾望。枕著手,看著滿室的月光:“明天就是晴天了,真好啊!”
“長安有什麼訊息麼?”李恪的聲音幽幽的傳來。阿狸驚訝的看一眼躺在身邊的李恪:“你擔心什麼?家裡的事情麼?放心,聖人想的周全,元旦的時候遼東軍士的家屬都給了額外的賞賜。皇后特別叫你家的娘子進宮見了太妃。”這裡和長安離得太遠了,倒是阿狸利用經常給長安送戰報的緣故,能經常接到家裡的信件。
沉默一會,李恪慢慢的說:“聖人和皇后果然是體貼臣子,事事想的周到。我說的是朝堂上有什麼別的事情?”
“我看你是對長孫無忌記恨的要死吧,你在這裡整天在心裡想著他倒黴,不如想想如何在戰場上立功。蘇定方把你派來押運糧草,不就是擔心你沒上過戰場,要是兩軍對戰你落荒而逃了怎麼辦?”阿狸伸個懶腰,吧唧下嘴。
“小看我的人是你!等著明天上路了你就知道了我是不是一無是處,只能被派來運糧食的廢物了。”李恪狠狠地踹了阿狸一腳,把被子給扯過來。
“你想把我凍死啊!給我!”阿狸不甘心的撲過去搶被子。至於阿狸是不是搶到了被子,這就是一樁公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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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今年的天氣暖和的早些,長安城每條街上的排水溝邊上的迎春花都綻放出淺黃色的花苞,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皇帝的心情隨著前方的戰報變得長安的天氣一樣溫暖了。
叫李治高興地不僅有前方的戰爭,還有的是皇后肚子裡的孩子。太醫們可以確定的和皇帝說帝國將迎來一位小皇子了。兒子不嫌多,尤其是皇帝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多。皇后身份尊貴,嫡出的皇子自然比庶出的皇子更珍貴些。
延嘉殿裡,佳芝扶著浣紗的手在院子裡散步,經過一冬天的嚴寒,大家總算是能擺脫整日躲在房子裡的避寒生活,出來親近一下陽光和新鮮的花草了。佳芝挺著大肚子,看著剛綻出嫩芽的牡丹花。樹上的桃花已有開放的趨勢,可是牡丹還要等幾天。浣紗扶著佳芝:“牡丹還要一些時日,桃花倒是開的不錯。娘子別一直低頭,小心時候長了頭暈。”
佳芝無奈的扶著腰站起來,看著一切如舊的宮殿,佳芝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著同安大長公主來太極宮的情景。那個時候佳芝還是個小孩子,滿腦子的都是長安街頭上的番話,和宮宴上精美的點心。一轉眼自己就成了延嘉殿的主人了。想著兕子那副小包子樣,佳芝忍不住臉上帶著笑意。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
後宮暫時平靜,李治倒是沒什麼心思去找那些嬪妃什麼的,遼東的戰事把皇帝的注意力全給吸引走了。美人賀蘭氏已經被皇帝忘得乾乾淨淨的,成了太極宮深處的一個影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