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先是天南地北的侃上一番,王仁祐小心應對,他發現長孫無忌並沒對著自己拿架子,反而是和老朋友似地講些詩文的話。王仁祐在揣測長孫無忌,長孫無忌也在大量著王家。這個晉王妃的父親雖然不是個有大丘壑的能臣,但是人也還算是不糊塗,對著政局很清醒,沒跟著什麼魏王瞎胡鬧,對著太子的作為嘴巴閉的好像是蚌殼,真是個滴水不漏。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地表態,但是隻要做事合乎正道,他絕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扯半天雲山霧罩,喝了幾杯茶,長孫無忌嚥下嘴裡的點心把來意說明了:“世侄頗得家門之風,如今在戶部正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頭啊。只是不知道仁兄在世侄的婚事上有什麼想法嗎?”
提起來阿狸的婚事,王仁祐忍不住嘆息一聲,但是礙著長孫無忌的面前,只好裝著現代開通父母:“我們不管孩子的事情,支援自由戀愛,反對相親!”當然王仁祐可不是這樣說,他講的都是男人要把事業放在第一位,不要沉迷溫柔云云。
長孫無忌等著王仁祐講完,神色莫辨的來了一句:“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家,只是不敢高攀了令郎!”
等著長孫無忌把人家說出來,王仁祐都傻眼了,長孫一族的女兒啊,我們能拒絕麼?
長孫舅舅微笑著:不能。
王仁祐一頭黑線:那我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爭取叫小九娶媳婦!大雁很有野性的,養時間長了可要變瘦了。大雁:你妹的!我們要投訴作者虐待動物!
32 先當便宜娘
送走了無事不登門的長孫舅舅;王仁祐滿腹心事的回到後面;柳氏早就在院子裡等著丈夫回來。看見丈夫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柳氏有點擔心的要說什麼;王仁祐一揮手,對著妻子說:“進去慢慢的說。”柳氏方才派了心腹的侍婢去打聽訊息;也知道了長孫無忌來的意思。她跟著丈夫身後慢慢的進了正堂。
等著侍婢們伺候著王仁祐換了衣服;擦了手。王仁祐好像是斷了牽線的木偶一樣,傾頹在坐榻上。柳氏看著丈夫搖晃著腿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郎君可是答應了親事了?”按著柳氏的想法若是沒了以前的皇帝陛下要阿狸做童養夫的鬧劇,長孫家族的小娘子也是很好的媳婦人選,但是現在的情景;柳氏雖然說不上來那裡不合適,但是她內心就是不太喜歡這個被推銷上門的媳婦。
王仁祐沒有妻子的感性;但是多年的官場經驗,他更理智。長孫無忌親自上門給自己的侄女提親事,雖然這門親事看起來很合適,但是王仁祐總是覺得事情沒有看起來那樣簡單。“長孫氏如今是天下第二的氏族,方才長孫司空提的親事,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是長孫族內一個沒了父母的孤女,算起來卻是在長孫司空的府上當成親生女兒一樣養大的。想必舉止禮儀教養都是不差,只是咱們家眼前的事情太多,阿狸的事情還需要緩緩,省的整個長安城只看著咱們家嫁女兒娶媳婦的。”
柳氏聽著丈夫的口氣忍不住有點失望的說:“你是應承下來了?”柳氏只是知道個大概,一聽長孫無忌提的親事竟然還是個孤女更是不舒服了。長孫家是顯赫不假,但是王家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若不是李二鳳陛下仗著皇帝的權勢耍賴,硬是要把李家強硬的規定為天下第一,長孫家只天下第二,王家根本不會想給阿狸找個孤兒做媳婦。就算是這個媳婦的叔叔是正宗國舅也不行。
柳氏剛想說沒了父母教養的女孩子也不知品行脾氣等等的託辭,王仁祐早就看出來妻子的不滿意,先出口擋住了柳氏的話:“長孫無忌人品端方,想來一定是把侄女當成了親生女兒教養,長孫一族皆是詩書傳家,長孫皇后更是賢良淑德,是天下女子的垂範,他們家的小娘子定都是好的。倒是我們家阿狸,荒唐任性,讀書不成,弓馬稀鬆,配不上人家的閨秀!”鑑於長孫舅舅的權勢和官場上不能得罪上級的金科玉律,王仁祐很明智的把自己的兒子貶低的一錢不值。
柳氏也明白丈夫的用意,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也是,想來這門親事咱們高攀了,納徵之期就要到了,親迎也就在眼前必要抓緊。我想著再添上些布匹才好。”說著柳氏身邊的侍婢遞上來一張單子,夫妻兩個轉開話題不提。
長孫無忌從王家的大門出來,早有隨從牽著矯健的馬匹過來,長孫無忌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拿著腳尖把跪在馬前的一個高麗奴踢到一邊,自己很利落的騎上馬。對著身邊的人低聲的說句什麼,一陣煙塵,長孫無忌的馬隊訊息在長安城筆直的大街上。
諫議大夫褚遂良的宅邸在長安城一個寧靜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