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也不知道怎麼把沈氏弄來,那個女人,就是個癩蛤蟆,不咬人,專門噁心人的。
不過王方冀是個很沉穩上進的孩子,也許是因為父親出身的緣故,王方冀絕對是古板的不苟言笑的人物。阿狸曾經悄悄地跟著佳芝說過,已經悄悄地和王方冀說過了,叫他悄悄地看著李治,把那個膽敢給太子殿下送美人的官員全記下來,等著以後慢慢的收拾他們!佳芝對著阿狸的瘋話只是扔過去一個白眼,王佳芝也不是武則天,即使小武,當初那樣厲害,不是也一樣麼沒擋住後宮的孩子一個個的蹦出來嗎?
日子看似過得的很平淡,除了同安大長公主和晉陽公主有的時候來和佳芝說話,剩下的也就是閒著去看看新城公主了,李二鳳的疑心病發作,連累的自己的女兒婚事也告吹,新城公主選好的丈夫不是魏徵的兒子魏書玉了,而是長孫家族的長孫家族的長孫詮。佳芝估算著等著皇帝回來,新城公主的婚禮也就要舉行了。作為太子妃和嫂子,佳芝總是有義務去幫著小姑子的。
唯一叫佳芝頭疼的就是徐婕妤。在皇帝離開的第二天,徐婕妤就親自來東宮求見太子妃了。佳芝聽見宮婢通報的時候嘴角一抽抽,徐婕妤要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留在長安城了陳王的幼教,佳芝就是傻子!她放下手上的筷子,對著李忠新換上來的奶孃說:“你抱著陳王餵飯吧,叫他儘量自己吃。弄到身上就給他換衣裳。”李忠也到了要學著自理的年紀,佳芝叫奶孃和保姆不要把孩子慣壞了。
接過來侍婢遞上來的漱口水,佳芝對著浣紗說:“徐婕妤來的真早,她是聖人欽定的給陳我那個啟蒙的師傅,不要怠慢了。就按著師禮招待徐婕妤吧。”
浣紗帶著人立刻忙著撤掉了飯桌,等著佳芝洗了手,徐婕妤就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裳,跟著侍婢來了。見著佳芝,徐婕妤倒是很恭謙的問好,佳芝見徐婕妤要給自己行禮,她先站起來,滿面春風的說:“徐婕妤安好,不對今天起應該稱呼婕妤為徐師傅了。婕妤來的這樣早,恐怕是沒進早膳吧。”說著佳芝對著身邊的掌食女官一個顏色,她立刻上前一步,對著佳芝蹲身請示:“娘子把筵席擺在那裡?”
徐婕妤一笑,對著佳芝說:“多謝娘子厚愛,臣妾一向是起來的早,來的時候已經是用過了早飯了。若是等一會渴了,還要向娘子討杯茶水。臣妾才疏學淺,卻承蒙聖人和太子的厚愛,定當盡心教導陳王。還請娘子把陳王請出來。”
佳芝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女主人和端莊的太子妃,神色溫和,彷彿徐婕妤真的是個李治和自己千挑萬選,費盡心思找來的老師了,“婕妤太客氣了,今天時間還早,這個時候大郎只怕是還沒吃晚飯呢。再者我也有些話,要和婕妤商量。”佳芝面對著徐婕妤的時候總是有種壓迫感,永遠不能放鬆。
把脊背挺得筆直筆直的,佳芝看著案子上精美的茶杯,嘆息一聲開始今天的正題:“李忠年紀小,大人說的話一半明白,一半不明白的。徐婕妤八歲就有才女的名氣,自然是天資聰穎,可是世上的孩子無數,真正找出來幾個三歲就能讀書識字,出口成章的,我看普天下除了甘羅,曹子建,謝道韞也就是徐婕妤了。李忠資質,平心而論也就是中上,還請徐婕妤不要嫌棄。多給孩子寫耐心才是。郎君的意思也是這樣,孩子還小呢,不拘現在學多少東西,只要明理就行了。”言下之意,李忠也就是一般孩子,話還沒講清楚。你也不用嘔心瀝血,就是吐出來三升鮮血,也教不出來神童。
不管徐婕妤聽明白沒有,佳芝反正是把話全說了。徐婕妤面上不見表情,只是很恭謙的說:“臣妾謹遵殿下和娘子的意思。”
反正該囑咐的話都說了,佳芝也就請徐婕妤去準備的宮室教李忠去了。劉媼有點不放心,跟著佳芝說:“娘子,這個徐婕妤一看就是個沒什麼的耐心的。大郎是個老實的性子,現在還是沒學會把話說完全。若是徐婕妤生氣起來,別體罰了大郎。不如叫奴婢悄悄地看著,省的大郎受委屈,楊氏若是知道了要是在娘子面前哭鬧怎麼辦?”
佳芝想想,對著劉媼說:“正是因為我不是陳王的生母,好些話不能說清楚。你也不要,只是叫靠得住的宮婢和內侍們,藉口著伺候悄悄地去看就是了。徐婕妤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只管來立刻告訴你。只是她是先生,她若是婕妤,我有什麼話自然也不用顧及太多。可是她還是擔著個皇孫師傅的名頭,師道尊嚴還是要的。”劉媼點點頭,對著佳芝說:“娘子想的周全,奴婢派了兩個識字的侍婢去。”
可憐的李忠早教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李忠滿打滿算起來也就是個不足三歲的小豆丁,走路還是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