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像五年之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今天是?
是了,今天是那個人的生日,接連幾天都忙著公事的他忘了。
“……小睿昨晚在你回來之前就被爺爺接走了,說是今天要帶他去拜訪幾個老友。”淺月睜開眼,因為想到越老越像小孩子的跡部爺爺和整天調皮搗蛋的心愛的兒子,臉上露出一個暖暖的笑。
“嗯哼,”跡部不悅地眯起眼,有些吃味,看來還是兒子在她心裡的份量更重,下巴抵在她光滑的額上摩挲,不滿地道:“只許你在想我的時候才能這麼笑,不許只想那個臭小鬼。”
啊啊,大爺他這一生做過的最不華麗的事,就是有那樣一個戀母癖嚴重的兒子,看來再過幾年該將他扔去和那個有同樣癖好的毒舌小鬼做伴了。
自從有了小睿,他和月好久都沒過過二人世界了啊,怨念。
“景吾,他是你兒子!”淺月無語,右手伸到他腰間,使勁擰了一下,無奈道:“快點起來,時間不早了。”
“……再睡一會?”跡部不滿地捉住她搗亂的手,埋在她的頸間,細細地啃咬著,一邊模含糊不清地道:“最近一直很忙,要不這次就讓永山去法國洽談好了,你也放下公事,我們找個無人的小島過二人世界吧。”
今天,他容許她想另一個人,明天,他要她的整個世界依然只有他。
而且,也不放心就這樣離開日本,她應該會很難過很難過的吧,應該早點想到的,就不將去法國的行程定在今天了。
“……景吾,你可是跡部財團的會長啊,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我沒事的,而且最近公司也有很多事要處理,等你從法國回來後再休假,好不好?”
淺月一邊說,一邊躲開他的親熱,天空色的眼閃過一絲愧疚,這一輩子,她終究是負了兩個同樣深愛著她的人。
他,發現她的異樣了吧,才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她,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已經十年了,這個從高傲張揚的少年長成了成熟內斂、有擔當帝王般的男子,一直用他的愛時時刻刻溫暖著她,不在乎她是否為了另一個人黯然傷神,為她撐起一片無風無雨的天空。
她怎麼能夠,再這樣繼續逃避下去?
雖然一直不肯相信修在那一場槍戰中死了,可是,她已經嫁作人妻,而景吾,那麼愛著她包容著她,十年來無微不至的關懷,她雖然什麼也沒說,卻一直銘記在心。
她已經負了修了,不可以再辜負景吾的深情厚義,不可以了。
最後一次吧,今天,是最後一次。
以後,她會好好收拾起屬於棲川淺月和伊藤修的所有回憶,埋進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不再想念。
“吶,景吾,等你從法國回來後,我們就任性一回,帶上小睿,一起去環遊世界好不好?”
淺月抬起頭,對上他瞬間發亮的眸子,笑得幸福而甜蜜,微涼的手尋到他的大掌,十指相扣。
是啊,這一生,無論如何,和她執手一生的人,是他啊,是跡部景吾啊,那個曾經不管事實如何,都始終堅定地站在她身後維護她的人。
“啊嗯,還算華麗的計劃,”紫灰色的桃花眼光華灼灼,心裡似乎鬆了一口氣,等了十年,她終於不在這一天將他拒之心門了,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
“嗯?”
“……本大爺不要電燈泡。”跡部躲開她的視線,不自在地道,反正,自家臭老頭那麼喜歡逗著曾孫子玩,交給他帶就好。
他等了那麼久,才不要帶著一個幾百萬伏特的超大電燈泡去二度蜜月,小孩子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她的人和心都是他的,不許分給任何人,兒子也不行!
“……”淺月無語,這是做人父親該說的話嗎?
果然,雖然他比以前內斂了
,霸道的性格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算了,現在爭論也沒用,到時先斬後奏好了,小睿才三歲而已,她絕對絕對不會和某人同流合汙的!
磨磨蹭蹭了一個早上,才終於將越來越厚臉皮的某人送出家門。
目送車子絕塵遠去後,淺月臉上的笑才垮了下來,打了一個電話去公司,告訴特助她今天不上班了,才走到廚房,揮退忙著收拾的傭人,取出材料,動手做起蛋糕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今天,她想要做回棲川淺月,也是,最後的一天。
將一個一個雞蛋打入攪拌器內,就像打碎了塵封的記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