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著就是望著淮河邊去了,估摸還指望著打下廬州府,給著在河南被延綏鎮和僧王的大軍咬住的林鳳祥留著退路呢,做他孃的春秋大夢!”江忠源罵了句粗話,又嘿嘿笑道:“看本官怎麼給他來個狠的!”
“大人,”王錦繡想了一會,下定決心開口勸道,“不如讓下官去廬州,大人守安慶府為好?”
“不必如此,我們湖南有句話叫‘要死卵朝天,不死翻個邊!’本官既然出了這湖南省,就沒想就這麼默默無聞地回去,若是不能幹出像樣子點的功績,如何錦衣返鄉?”江忠源擺了擺手,乾脆地拒絕了王錦繡的好意,“何況本官看著前些日子的邸報,這翰林編修李鴻章在合肥城練的團練也是甚好,廬州知府也善於財務,想著要遇見逆匪,本官都有些等不及了!”江忠源用手指著蔣琦說道:“你傳令下去,本官的三千人馬再休息一個時辰,連夜出發,必定要在發逆的大軍之前趕到廬州府!”
“喳!”
王錦繡在安慶城門處送走了駕著馬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安徽巡撫江忠源和新寧團練三千餘人,看著夜色中的隱隱馬蹄聲,王錦繡轉過身子命令道:“傳本帥的命令,即刻派出四隻隊伍,吳二、大眼、王克山,還有你,”王錦繡指著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後的蔣琦,“還有你,蔣琦,每人各帶一千兵馬,星夜趕上發逆的大軍,不求大破敵軍,只要咬住發逆的進軍路線,讓逆賊師勞餉匱,給巡撫大人騰出時間來,拿我的令箭,一應補給到左近的府縣自行提取。”王錦繡一揮袖子,轉身進了類似巨大的安靜蟄伏怪獸般的安慶城,“到時候你們就聽候巡撫大人的差遣,如今逆賊南北分兵,你們在這裡幹守著這安慶城也沒什麼軍功,去北方殺幾個逆賊,這頭上的頂子也能換一換成色!”
“喳!”
九月五日,江忠源的車駕到了廬州府,只見得城頭上戒備森嚴,旗幟招展,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江忠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廬江府城池雖然是矮小了些,可這軍容也不輸安慶雄城的湖北兵,守在南城門口的王金智和李鴻章並一干廬州府的同知,當地父老,看到江忠源的車架,連忙甩馬蹄袖子,大禮參拜。
“卑職參見撫臺大人!”
江忠源連忙下馬,雙手虛扶,“諸位何須多禮,快快請起。”尚未來得及寒暄,李鴻章就拱手對著安徽巡撫說道:“法臺大人,請快入城,如今局勢風聲鶴唳,探子來報,發逆已經過了廬江了!”
“好,諸位請!”
“撫臺大人請!”
因是廬州新升為省治之地,巡撫行轅還未建好,王金智本欲將自己的知府府衙騰出來給江忠源駐蹕,江忠源不折騰,擺了擺手,擇了眼下最空的廬州府學宮住下。
已是九月的時節,桂花落下還沒幾天,滿地的菊花已然是泠然盛開了,江忠源看了一眼正廳外頭擺著的幾盆金黃色的蟹爪菊花,轉頭看了站在地上稟告的李鴻章,只見這翰林院編修、安徽廬州府團練大使、道臺銜的李大人有著一個容長臉蛋,身材高瘦,正坦然自若地拱了一手,便開聲說道:“撫臺大人,四日前廬州團練的探子回報,說安慶的王提督派出了四支騎兵,各有千餘人馬,纏住逆賊,日夜騷擾,讓他們的進軍速度延緩了許多,如今還未過三河鎮,他們也傳來訊息,說是唯以撫臺大人馬首是瞻,標下的五千團練,也均歸大人統帥管轄!”
二十九、兵臨廬州(三)
王金智也連忙站了起來,躬身說道,他腦後的雙眼花翎赫然在目,“下官也日夜派人操練三千團練並綠營兵,多少能幫著大人守城!此外,軍機來了旨意,上次承恩公轉運至此的九萬五千兩餉銀,除了派給江北大營六萬三千兩之外,尚有三萬兩千兩在廬州兵備道衙門的庫房裡,這些銀子也歸大人統籌安排。”上個月為使得戰區之中權責統一,少些扯皮,軍機下了皇帝的旨意,讓王金智兼了廬滁巢三府兵備道之職,如今正是皖北第一炙手可熱的布政使之下第一人。
“此外,皇上也派了總兵音德布、總兵玉山等人來助援,眼下也有一萬兵馬駐紮在了六安和滁州兩地,聽候大人差遣!”李鴻章又說了一句。
“好好好,”江忠源撫掌大笑,“如今正是兵多將廣,錢糧充裕,何愁堵不住逆賊北去之路!”江忠源站了起來,肅然對著王金智和李鴻章開口道,“王知府,你負責城內的局勢,城內切記不能亂,此外,命令左近的縣城,即刻堅壁清野,將府庫開啟,將錢糧分發給平民百姓,嘿嘿,這時候誰要是想著中飽私囊,自然有發逆去對付著他們,此時誰敢拿,誰就是想去黃泉走一趟;你既然是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