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平軍攻上西城牆,被李鴻章的火槍隊打了下去,第三日,太平軍挖地道企圖用火藥炸開廬州府城牆,幸火藥量不夠,加之又被江忠源在城內徵得的瞎子來聽破方位,引水倒灌如地洞,太平軍只是震塌了角樓的一角,丟下幾具屍體,只能退兵,第四日,安徽巡撫江忠源的新寧團練出城與太平軍對戰,大敗而歸,兩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於是太平軍西征的胡以晃部與清軍在廬州府一線僵持起來,六安和滁州的清兵得了江忠源的命令,樂的在兩地休整,守住自己的城池即可。
二十九、兵臨廬州(十)
十月十二日,紫禁城,儲秀宮。
北邊的秋光又是不同,銀杏葉早已落光,只留下光禿禿的銀杏樹幹在空中橫出疏散的枝椏,因是今日的陽光極好,小朱子把關在籠子裡的幾隻畫眉鳥和八哥掛在了廊下曬曬太陽,那幾個黑黢黢的八哥興奮的叫著,用嘴巴沾起水,歪著頭給自己梳起羽毛來,兩隻畫眉也不甘示弱,嘰嘰喳喳地熱鬧唱起歌來。
皇帝在儲秀宮西暖閣陪著懿貴妃,懿貴妃此時的肚子已然很大,穿著寬鬆的旗袍窩在炕上,雖然還是十月初的時間,但是咸豐皇帝擔心著懿貴妃怕冷,早早就叫內務府燒了炕,如今這屋裡頭溫暖如春,是一點寒氣也感受不到。
懿貴妃拈起一個金桔,放在嘴裡細細地吃了,笑吟吟地看著咸豐皇帝打著拍子,聽著坐在地上的雲嬪兩手紛飛起舞,在彈著《漁歌唱晚》。
未及雲嬪一曲彈奏完畢,御前最得寵的小太監如意拿著一摞子的摺子急急忙忙地進了儲秀宮西暖閣,跪下請了安,將摺子給了咸豐皇帝,皇帝不耐煩地拿起最上面的一部,雲嬪連忙雙手撫箏,古箏“嗡”地一聲,就此停聲,懿貴妃也收住了笑意,仔細地看著咸豐皇帝臉上的表情。
咸豐皇帝漫不經心地打了最上面的摺子,臉色一變,變得狂喜了起來,不由得高聲叫了好,翻了幾頁,臉色又變得慍怒,冷冷的哼了一聲,到底還沒拉下臉來,翻了第二本摺子,還是這樣變幻了些神色,臉上陰晴不定,放下了幾本摺子,默默不語。懿貴妃看見皇帝的臉色還不算難看,於是就淺淺笑著,開口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南邊的軍情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
咸豐皇帝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懿貴妃心裡納悶,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是什麼意思啊?皇帝抬眼看到懿貴妃被自己弄得稀裡糊塗的呆在那裡,啞然失笑,將摺子遞給了懿貴妃,“你看看,這南邊的局勢說是不好,不能算差,也打了些勝仗;說是好,也不能說,起碼贛北和皖南都失陷了,所以朕真不知該是笑還是惱啊。”
懿貴妃接過奏摺,凝神一看,曾國藩在江西吉水縣先敗後勝,斬了千餘發逆,曾國荃還親手殺了一個太平軍的指揮使,如今正僵持在吉水清江一線;安徽的李鴻章出城與發逆正面對戰,用火槍隊將發逆的騎兵一掃而空,卻是先勝後敗,不敵蜂擁而至的太平軍步兵,敗回到廬州府,堅守廬州府,太平軍倒是沒有攻下廬州府,一南一北,全部被清軍給糾纏住了。
懿貴妃放下摺子,喜悅地笑著對皇帝說道:“皇上,臣妾以為您應該高興才是。”
“哦,懿貴妃有何話能讓朕開心起來?”咸豐皇帝饒有興致地問道。
“自發逆在武昌城外江上吃了大虧之後,順流東下,幾百裡之中,沒有一戰之敵,而如今且看著僧王在黃河北岸全殲李開芳部,現在李開芳的頭還掛在菜市口呢,又在河南緊緊咬住了林鳳祥,只要發逆沒有援軍北上,這夥子所謂的北伐全軍覆滅,指日可待;如今這安徽被李鴻章黏住了北去的援軍,江西又有曾國藩糾纏著發逆不讓四處亂竄,為禍贛省,皇上;這說明什麼?”懿貴妃放下手裡的摺子,“這說明咱們的軍心起來了,除了能守城之外,還敢出城挑釁迎戰!不僅是敢於迎戰,還能殺一些叛逆,這些千餘人的收穫堪稱大勝!”咸豐皇帝連連點頭,“按照之前定下的計策,只要努力讓發逆的大軍銳減,咱們最後獲取勝利的希望就會越來越大,些許城池的得失無關緊要,皇上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懿貴妃你所言甚是,朕倒是有些小氣了,看到些許地方被髮逆侵佔,心下不爽快。”咸豐皇帝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皇上這是慈心,擔心著南邊的軍民,只要贛南、廬州安慶都守住,僧王解決了河南的林鳳祥,得勝南下,或者是東進剿滅捻軍,都是極為方便,何況這還有江南江北兩座大營呢,總不能是吃乾飯不幹活的吧?”
“極是,只要江南江北大營在洪楊逆賊的眼皮底下動些小動作,江寧就要風聲鶴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