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行蹤,沒有和之前打算的那樣攻下杭州城,可是這“圍魏救趙”之計眼下是成功了!和春張國樑就要分兵南下了李秀成下令,“傳本王的將令。留一千人在城外,其餘的和本王一起星夜趕回天京去!”在銅陵大捷之後,李秀成已經被封為忠王,陳玉成被封為英王。
和春將手裡的密旨交給張國樑,默然無語,張國樑一目十行地瞧完了密旨,大喜過望,連忙拍大腿,“這的確是好計謀,咱們無需長途奔波去救杭州。只需誘敵而出,殺一個回馬槍便是,皇上果然是體諒咱們江南大營的難處!”
“話雖如此”和春不再說話,可若是留守的壓力實在太大,若是前幾日抵擋不住,那便是假戲真做,滿營覆滅了。
“咱們還需從長計議啊,況且在常州的總督大人,咱沒照會到,也不合規矩。”和春放下了手裡把玩了許久的茶盞。定下了調子。
張國樑心裡嘿嘿冷笑,若是假裝分兵援救杭州,必然是自己或者是另外的總兵張玉良出兵救援,江南大營的統率自然不能輕動。若是他留在這虎視眈眈的江南大營裡頭,再面對李秀成和陳玉成的兩下夾擊,心下不忐忑,那真是見鬼了。
張玉良是向榮的老部下,也是四川人,聽到和春的敷衍之言。忍不住跳了起來,“大帥,這是極好的計謀,咱們兵力不及發逆,故此要行此計謀,若是朝廷的部隊多且勇,何須如此,下官覺得時不可失,機不再來啊!若是這次不狠狠地打疼發逆,怎麼對得起向大帥的在天之靈!”
和春臉上有些慍色,張國樑瞅見了和春的表情,心下大為歡暢,叫你這老小子日日和老子搶功勞,老子辛辛苦苦出去伏擊發逆的糧道,你就死呆在大營裡不挪窩,上奏給皇上吹的都是自己的功勞,就沒把那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按在自己頭頂了,如今也有今天,自己和張玉良都同意此計,何況這是皇上的旨意,他還敢單獨抗旨不成!
張國樑轉了轉眼珠子,這個原本是天地會的反賊走到如今的江南提督可不是就靠著打打殺殺的,“大帥,如今這榮祿總兵也在咱們大營,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何不把他招來,問問他的意思?”
和春借勢而下,點點頭,“那就請仲華過來,聽聽他的意思。”
榮祿到了帥帳,瞧了密信,張玉良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意見說了,榮祿多精明的人兒,瞧見和春木然的臉色,心下就猜到了幾分,微微一笑,倒是想了個主意出來,拱手朝著和春說道:“大帥,下官倒是覺得此計可行。”
和春變了臉色,榮祿不慌不忙,恍若絲毫沒見到和春不自在的臉色,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過這眼下咱們江南大營的攤子鋪的太大了,若是發逆真是朝著咱們來,十面埋伏,恐怕咱們顧得了東邊顧不了西邊,到底還是需要縮營自保。”榮祿這縮營自保雖然說的極為冠冕堂皇,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縮營自保就是要江南大營憑藉深溝高壘;堅守頑抗。
“如此方能讓江南大營萬無一失,”榮祿說到此處,轉過頭朝著和春微微頷首恭敬地說道:“總督大人在常州籌集糧草,並整頓兵備,若是咱們這裡貿然行事,總督大人必然震怒,還請大帥親自常州解釋才是。”
和春長舒了一口氣,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仲華說的極是,”轉眼又想到了一個關鍵處,“可本帥畢竟是江南大營統帥,”張玉良鄙視的撇了撇嘴,“若是本帥要走,軍心恐怕不穩。”(未完待續。)
二十三、請君入甕(三)
“眼下卻是無妨,如今江寧的發逆還無異動,大帥去常州一趟,想必無妨,對外宣稱就說總督大人親自招大人去便是。”榮祿頗為自信,“至於這江南大營,大帥,若是放心,就此交給提督大人和張總兵,還有下官便可。”
“這如何好意思呢,倒是勞煩仲華你了。”和春猶自假惺惺地推脫。
張玉良瞧出了一點端倪,雖然是大老粗,到底也不說話了,榮祿灑脫一笑,“都是為國盡忠,哪裡說的上勞煩。”
三個將領從和春的帥帳出來,張國樑朝著榮祿不懷好意地嘿嘿冷笑,“總兵大人,這就想奪帥印了?還遠遠地把裡頭的這位”頭往帥帳一搖,“給支出去?”
榮祿擺了擺手示意張國樑噤聲,瞧著離開和春的帥帳有些路了,這才對著張國樑和張玉良推心置腹的說道:“兩位老哥,這大帥的意思你們還瞧不出來?不想在這危機四伏之地繼續呆下去了,咱們何不客客氣氣地趁著眼下這局面還算平緩的時候把這尊大神送了出去?若是到時候發逆來攻大營,這三軍統帥臨陣脫逃,那可就要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