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康健,我這協理六宮的人也能鬆快些,不過本宮倒是有句話要多嘴提醒六爺,皇上煞費苦心給六爺定地這個親王封號,六爺可千萬別辜負了才是,好了,六爺請自便,本宮少陪了。”杏貞丟下了那朵梔子花,瀟灑地福了一福,轉身就離開了“坦坦蕩蕩”。
等走的遠了,杏貞冷然對著帆兒和安茜說道:“剛才遇見六爺的事兒,給我爛在肚子裡,誰都不許提起。”
“是。”
難怪恭親王一直被咸豐皇帝和日後的兩宮太后不斷的猜忌,這樣的風流人物,這樣的卓然不群,誰見了就會自嘆不如,並全力打壓了,本來這晚清皇族第一果敢任事之人,最後也只是戰戰兢兢、奉行那中庸之道隨著大清朝無聲無息地消亡了。
“恭親王,恭?”恭親王英武的臉上透著一股玩味的笑容,細細的咀嚼起自己被咸豐皇帝,也就是自己的四哥親自擬定的封號,“恭”,恭默端敬,懿貴妃說的無非是這些意思吧,不過自己恪守著臣子的本分,哪裡談得上不恭了?這懿貴妃未免也太大驚小怪,小題大做了,恭親王搖了搖頭,把手裡的魚食一把全部撒入魚池,魚池上歡騰一片,水花四濺,恭親王不再理會懿貴妃的話,吩咐親隨,“今天本王在園子裡除了皇太后,誰都沒見,聽到沒?”
“喳!”
“快走吧,估摸著額娘等的有些急了,等下還要趕回京裡頭辦差,耽誤不得。”
兩人也隨即離去,只留下那朵潔白無瑕,香氣襲人的梔子花姿態婉約地躺在地上,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然從枝頭被摘下,失去了根莖的養料供給,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要提早枯萎了。
杏貞回到麴院風荷,還沒來得急喝上一口熱水,看到小安子就湊了上來,打了個千,開口稟告道:“貴妃主子,剛才僧格林沁郡王在勤政殿遞牌子求見,準備著今日誓師出德勝門,往著南邊剿匪去了。”
“好!”杏貞放下了蓋碗,笑了起來,“且看僧王的騎兵能不能給皇上一個驚喜,給天下一個交代!你多去勤政殿溜溜,南邊的事情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是,”小安子應了一聲,又涎著臉笑道:“哪裡還需要我去打探訊息,皇上得了南方的訊息,哪裡能不趕緊來問咱們的女中諸葛娘娘呢。”
“哈哈,你這小子,油嘴滑舌!”
僧格林沁甩著馬蹄袖子,給皇帝請了個“雙安”,這才跪下磕頭,山呼萬歲:“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僧王。”咸豐皇帝坐在雕龍刻畫的書案後頭,和煦的抬手道,“朕與你是親眷,本是一家人,無需多禮,日常請安就好,如意,賜坐。”如意搬過來了一個圓凳子,僧格林沁連道不敢,方才稍微沾了凳子,端然就坐了,豎著耳朵細細地聽著皇帝說話。
“眼下蒙古各旗和各京營準備妥當了?”
“回皇上,已然收拾妥當,領了皇上的諭旨,即刻可以開拔。”
“甚好,朕委了恭親王負責轉運錢糧等事宜,地方也按著他的意思去聯絡好了,朕和恭王已然說過,不計錢糧多少,只要是你要,立刻要轉運到你的營裡,朕再給你一個承諾,”僧格林沁連忙站了起來,束手聽皇上的承諾。“不許放逆賊過黃河,此外,也無需計較城池得失,務必以殲滅敵人為首要,另外滿洲八旗的那些人,你可勁地拿上去用,”咸豐皇帝臉上透出一股不耐煩的神色,“懿貴妃說的對,享多大的福,就應該承擔多大的責任!這些八旗的大爺們,平日裡太平時節,大吃大喝的,如今國難當頭,也該出把子力了,僧王你是欽差大臣,許你都統以下,先斬後奏,都統以上,若是不服調遣,即刻拿下,押送進京,朕親自處置!這戰務必要奏捷!朕不吝親王之賞!”咸豐皇帝難得地說了幾句狠話,聲音中隱隱有金石之聲!
僧格林沁連忙跪下,大聲說道:“皇上厚愛,微臣無以回報,只有以大勝來報皇上的大恩大德!”
咸豐皇帝對著僧格林沁的表態很是滿意,連連點頭,“好,若是八旗綠營那些兵將都有你的精氣神,朕何須江南發逆不破,山東捻賊不滅!朕就在京城,等你僧王的好訊息!”
“喳!”
僧格林沁退下了,如意進來稟報,“皇上,內閣學士肅順遞牌子求見。”
“恩,宣吧。”
“奴才肅順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一個穿著錦雞補服,寶石頂戴的三十來歲男子進了殿內,大禮參拜之後跪在金磚之上一動也不動了。
“朕很好,你快起來吧,今個找你來是想著怎麼樣去哪裡湊些銀餉出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