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當然還有一絲僥倖,希望楊秀清看在自己良好的認罪態度上,對自己的哥哥手下留情。他沒想到的是,楊秀清居然照單全收,下令將他的哥哥五馬分屍!看到自己的哥哥,為了一點口角,竟然被處以極刑,死無全屍,韋昌輝徹底憤怒了!自己捱打捱罵也就算了,大不了逆來順受。可是自己身為北王六千歲,天國第三號領導人,竟然連自己的哥哥都不能保全,這算怎麼回事兒!無端被侮辱打壓、身負血海深仇的韋昌輝,決定以軟攻硬,開始以弱者形象出現在楊秀清面前,極盡討好吹牛拍馬之能事。
從此,只要看到楊秀清的轎子一到,韋昌輝便三步並做兩步,跑到轎前,跪下迎接。開會議事時,楊秀清話還不到三四句,韋昌輝就說:“非四兄教導,小弟肚腸嫩,幾不知此。”
面對韋昌輝的示弱,楊秀清終於找到一種強烈的優越感。他得意地對天王洪秀全炫耀:“即如韋正胞弟而論,時在弟府殿前議事,尚有驚恐之心,不敢十分多言。”
韋昌輝看到自己漂亮的假面舞已經迷惑了楊秀清,一邊繼續作踐自己,一邊等待洩憤良機。韋昌輝加入拜上帝會,本來就是為了出人頭地,擺脫受氣的窘境,好不容易做到萬萬人之上,卻還窩囊地被人消遣折騰,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本想出人頭地長長威風,沒想到竟然淪落到被人當眾打屁屁的下場,真是奇恥大辱沒臉見人!這跟當年在桂平縣被江口司那幫鳥官欺負有什麼兩樣!
必須改變現狀!
可是,現在東王太強大了,韋昌輝放眼望去,誰能對付得了大權在握、不可一世的東王楊秀清呢?這樣的人在當今天下有且只有一個,就在跌坐在龍床上瞧著那清妖傳來詔書大驚失色的天國最高領袖——天王洪秀全!
注一:雪中飛,指砍頭。(未完待續。)
十二、天京事變(一)
洪秀全瞧了眼前的那刺人眼球的明黃色詔書,臉上的顏色變了變,卻又平靜地將黃綾捲了起來,放在御案邊上,“北王弟何須驚訝,這必然是清妖想出來的離間之計,不得當真的。”
我才不管這是不是離間之計,我只知道有人把刀把子送到我的手裡來了,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韋昌輝往前膝行了兩步,伏在地上,淒厲地低聲叫道:“天王!天王!這絕對不是清妖的詭計,前些日子小弟在江北就聽聞,清妖軍中均以為楊秀清那廝才是天國主宰,成日裡罵的楊逆楊逆的,這話的意思,那就是他們只認楊秀清!所以清妖的狗皇帝才會下了這個議和的密詔,說要和楊秀清南北分治,約為兄弟之國!”
“之前清妖可是半點要議和的意思都沒有,向來對著咱們天國是趕盡殺絕,若不是這次有天王庇佑,滅了江南江北兩大營,這清妖的皇帝又怎麼可能下詔要議和,可見此事是真!”韋昌輝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神色哀哀,“胞弟是無謂,將來就算楊逆登極,我也是北王,可是天王,您的位置將會是何處!”
洪秀全悚然驚容,扶起了韋昌輝,“更何況前些日子天王您也瞧見了!那楊逆如此無禮,居然想杖打天王,還將天王的娘娘楊九妹霸佔,胞弟真是肝膽欲裂,恨不得一刀殺了那逆賊!”
洪秀全讓韋昌輝坐下,點了點頭,“東王胞弟確有不敬之處,不過那是天父下凡的緣故,倒也不能怪他,這事兒咱們從長計議吧。”
走出天王府的韋昌輝改了臉上的哀色,轉過頭嘿嘿冷笑了一聲,這天王也是如此的虛偽,明明是心裡是對著楊秀清早已忍無可忍,千肯萬肯地要殺了他。嘴裡還是滿口兄弟情義,就是瞧見了清妖要和楊秀清南北分國了,還如此的無動於衷,真是一等一的演戲高手!
不過自己的演技也不賴。韋昌輝騎上了馬,看到前頭金水橋橫貫,紅牆巍峨的天王府,眼中一陣火熱,轉過身子。狠狠揮了下馬鞭,望著自己的北王府去了。
時間轉回到咸豐四年十二月在北京紫禁城養心殿裡頭,咸豐皇帝嘔血的那個晚上,“皇上,這江南江北大營不急著重新建,臣妾倒是有個法子,”杏貞坐在咸豐的窗前,目光炯炯,“能讓發逆自相殘殺!”
“蘭兒你快說,”皇帝握住了杏貞的手。“你若是能救眼前之急,朕什麼事兒都答應你。”
“臣妾就想著皇上的身子能好,心情疏散些就罷了。”杏貞反握住了皇帝冰涼的雙手,對著伺候在殿內的楊慶喜、如意、雙喜等一干太監說道:“你們都退下。”
楊慶喜瞧著咸豐皇帝,皇帝揮了揮手,楊慶喜這才帶著兩個小太監出了寢殿。
“皇上可聽說過那發逆的洪秀全和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