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熱有些不適應,強笑著道:“皇上,臣妾哪裡是那麼小雞肚腸的婦人,皇上對臣妾好,臣妾心裡知道,場面上的還是要一視同仁的好。”見到咸豐皇帝滿意的點了頭,杏貞又發問了:“皇上,你還是因著南邊逆賊的事兒煩心嗎?怎麼樣?南邊又出了什麼岔子?”
咸豐皇帝摸著杏貞的雙手,覺得她手上的銀雕蘭花鑲松綠石護甲有些硌人,就把杏貞的手放下了,又嘆了一口氣,“自然是那些逆賊的事,前些日子逆賊攻不下黃州,轉頭就克下黃岡,最近幾日江西巡撫來報,說賊子已然兵出黃岡,順流直下,正欲往著九江而去,而江西巡撫,”咸豐皇帝臉上一抹怒色閃過,“說著九江空虛,省內綠營不堪大用,直叫嚷著朕派兵去幫著九江守城,我哪裡來的還有兵!”
發了一通火,又略帶感激的眼神看著杏貞,“還好你上次獻上的火攻浮橋之計,讓逆賊們的水師燒掉了泰半,不然要是他們水師還在,加上裹挾了武漢三鎮的幾十萬人丁,現在早就順風順水,一鼓作氣克下安慶了,哪裡還會慢吞吞的,這會子還沒到九江。”
十七、三勝三敗(下)
杏貞思索了一番,方才慢慢說道:“現如今這洪楊逆賊們的意圖已然很清晰了,不是往著四川去,而是準備著學晉朝攻克東吳的法子,順流東下,順風順水,打下東南一角,若是讓著這些逆賊在咱們最富庶繁華的地方鬧騰個幾年,稅收銀子收不上來,海防北防一起擠兌著來,那咱們可真就都別活了。”
外頭的陽光只照進了半扇窗子,顯得咸豐皇帝特別蒼老,他輕輕的拍了下桌子,“就是這個理,如今這八旗無用,綠營也是廢物,無論如何擋是擋不住逆賊們的動向的,蘭兒,”咸豐皇帝熱切的看著杏貞,“你有什麼法子可破除此難題?”
杏貞心裡頭微微苦笑,還真以為我是大羅金仙?揮一揮衣袖只能不帶走雲彩,變不出來千軍萬馬,杏貞想了許久,咸豐皇帝也極有耐心,一直等著蘭嬪想出什麼頭緒來解這團亂麻,一時間緩福館內寂靜無聲,帆兒和安茜伺立在邊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免得驚擾了自家主子的奇思妙計。
杏貞想了許久,欲言又止了一番,後來咬了牙,才說了話:“皇上,恕臣妾直言,這現在已有的兵營已然無用,八旗綠營都是爛到底了,要想正面打敗逆賊,現在實在是無可能了,兵法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武昌之戰不可再現,那是靠了咱們打了逆賊一個措手不及,以後要想再這麼大勝逆賊,現在的兵軍,恐怕幾年之內是難了,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字。”
“蘭兒你快說來。”
“那就是:拖字!”
“拖?”咸豐皇帝若有所悟,反覆唸叨了幾遍拖字,始終不得要領,趕緊握住了杏貞的雙手,急切的發問道:“蘭兒,你快快講來。”
“正是拖字訣!”杏貞目光炯炯的看著咸豐皇帝,“皇上剛才已然說了,這江南各地的八旗綠營全是窩囊廢,指望不上用場,這甘陝鐵騎雖然略微彪悍些,但是也不能輕易動用,況且千里奔襲,也說不好有什麼辦法能撲滅洪楊逆賊,可這強軍一時半會兒更加是練不出來了!臣妾前幾日在宮裡想了一番,只有在這拖字上咱們才能下些功夫。”
咸豐皇帝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口問道:“蘭兒,你具體說說?”
“皇上,臣妾是這樣想的,咱們有三必勝,逆賊有三必敗!”
咸豐皇帝的胸膛開始略微有些起伏了,不敢置信的再次問道:“咱們有三必勝?逆賊有三必敗?蘭兒你可不是在拿安慰話哄著朕吧?”
“臣妾那裡敢欺瞞皇上,我先說說咱們的三必勝,這第一,就是咱們的大義名分,我大清,”杏貞彆扭地說了這句日後清宮劇最會說的一個詞,“自從順治爺入關以來,承襲前朝,定鼎北京,握有中國已有百多年,這君臣大義、忠孝廉恥已然深入人心,要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若是咱們沒有這大義名分在,湖廣的地方官們那就不是殉國,而是應該投敵了,洪秀全楊秀清他們不管如何放叛亂,天下人只會覺得那些就是流寇,最多隻是虛與委蛇,絕不會同流合汙!皇上您別小看這大義,這大義雖然是虛的,看不見摸不著,但是還是在黎民百姓的心裡頭牢牢紮根的,只要咱們還開著科舉,還委任著官吏,咱們就佔據了優勢!”
“這第二必勝,就是咱們大清幅員遼闊,物寶天華,也就是說咱們禁得起折騰!逆賊不事生產,不割據一方作為自己的根據地,咱們地大人多,不怕折騰,但是逆賊就不一樣,人多殺一個,他就少了一個!湖廣糜爛了,等逆賊走了,休養生息,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