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九江告急了。
杏貞從唐五福那裡聽到了這個訊息,默默地揮手叫著唐五福退下了,唐五福知道自家主子關心著外頭的事兒,所以凡是能打聽到的軍情大事都一一回來如實和杏貞稟報,等到唐五福退下了,杏貞默默地嘆了口氣。
從初一到十五,皇帝除了在養心殿批摺子見大臣,或者是壽康宮給康慈皇太貴妃請安,除此之外,一步都沒離開永和宮,元宵節的家宴上,皇帝出現了一會,並對杏貞在初一夜宴時的話讚賞了一番,等到筵宴完畢,又擺駕去了永和宮,竟是留給杏貞說話的片刻時間都沒有,也不知道外頭軍機怎麼擬了應對之策,這也難怪,這天子的責任除了保天下太平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項就是綿延子嗣,繁衍皇家後代,皇帝如今二十二了,居然承歡膝下的一個都沒有,難怪會對著麗貴人分外優容,每日內務府的血燕雪蛤野山參流水般都送到永和宮去。
杏貞對於自己所知道的歷史有點懷疑了起來,歷史上的麗貴人是隻生了一個女兒,但是自己來了這個時代,蝴蝶的翅膀就這麼小小輕輕的微微的一扇,要是和歷史的走向不一樣了,聽說宮裡積年的老嬤嬤看了麗貴人的肚子,都斷言說是個男胎,那要是被麗貴人搶了先,生下了阿哥,那自己就算再得寵,難道還能封皇后,然後名正言順地把手申到外朝去?說不定做成人彘的就該換成自己了。杏貞貓在炕上嘀咕了一會,這個時候該怎麼辦?要是下毒什麼的讓麗貴人流產那是愚蠢的行為,自己一個新入宮沒多久沒根基的嬪妃,還沒有貼心的太醫幫著自己掩飾,才不能做這麼愚蠢的事兒呢,橫豎嬪位上還有兩個人,她們自然也是急的,杏貞看著窗紙外面的日光慢慢暗了下去,天色卻依舊還是很亮,知道是又下雪了。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件事,那就是趕緊懷孕趕緊生孩子!
咸豐三年正月十六日,杏貞的母親富察氏攜了妹妹梅兒進宮朝見杏貞,杏貞還沒等到富察氏二人行禮完畢,就一手一個人趕緊拉起來,顧不得和富察氏寒暄,就只盯著梅兒上下端量起來,幾個月不見,妹妹梅兒像初春的柳條一般,蹭蹭蹭地拔高,已然和杏真自己差不多高了,和自己的爽朗從容不同,梅兒顯得是一種婉約溫和的風格,宛若梨花帶雨,芙蓉泣露。梅兒叫了一聲:“姐姐”,便握住了杏貞的手梗咽地不說話了,富察氏在旁雖然紅了眼,但是還是笑著開解說道:“這丫頭,看到娘娘歡喜的哭了呢。”
杏貞扶著母親,帶著她們到了西暖閣坐下,小朱子上了茶,梅兒坐在地上的圓凳上,富察氏和杏真坐在炕上,待到兩個人喝了一口茶,杏貞連忙焦急地開口問道:“家中如何,父親那邊怎麼樣?”
“家中一切安好,初一的時候娘娘您叫帆兒姑娘送了年禮出來,大家都高興的不得了,祥哥兒若不是我攔著,能把半個西瓜都吃進肚子,娘娘父親那邊也好,除了略微忙些,倒也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按照臣妾的意思呢,最好能把娘娘父親從兩江調回來,這畢竟南方的逆賊可挨著安徽近著呢。”
“母親,您是不知道,這外頭的事兒我可是不好說話,我知道您要說什麼《戰武昌》那戲裡頭說的事,沒錯,西嬪娘娘指的就是我,但是我不敢染指外頭的人事,那可是皇上的忌諱,就等著日後什麼時候等皇上提起阿瑪的時候,我才好趁機說幾句話罷了,母親您放心,我日後自然會注意這件事的。”
十九、急轉直下(下)
富察氏連忙放下茶碗,顧不得杏貞請她用些桌子上的糕點,忙不迭的開口道:“娘娘,臣妾在外頭都聽說了,永和宮的麗貴人已然有了龍胎,娘娘我今天看您是一點也不著急啊!麗貴人她父親主事慶海已經被皇上升了官,如今是戶部的員外郎了!”富察氏顧不得邊上的梅兒已然羞紅了臉,“娘娘這可是馬虎不得,這可是關乎著娘娘在宮裡頭的地位,雖然娘娘如今協理著**,若是沒有子嗣,這協理就永遠是協理!”
杏貞擺了擺手道:“帆兒你帶著二小姐去後殿瞧瞧我那些蘭花,再去御花園看看我得了皇上賞賜的紅梅花,摘些回來插瓶。”等到妹妹梅兒出了正殿,杏貞才苦著臉,略微帶著一點羞報地對著母親富察氏說道:“母親您的意思我都懂,可是,這孩子,也不是我說想懷就懷的上的!”
“這孩子啊,既要靠天時,更要人為!”富察氏從袖子裡頭抽出了一張紙,瞅著邊上沒有旁人,把那張紙悄悄地塞給了杏貞,“這是我問著百草廳的婦科聖手白如墨大夫開的坐胎藥,我打聽過了,喝了他的坐胎藥的十有**都懷上了!娘娘您收好了,記得每日叫帆兒去御藥房抓了藥,熬好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