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擊沉,而是誤射,”郭嵩燾悠悠說道,“這可是關鍵的字眼,不能有用錯的地方,兵部那邊是怎麼處置的?”
“榮尚書那邊給出的答覆,”法國股章京面帶微笑,“管帶罰俸一個月,誤射火炮的官兵關禁閉十天。”
郭嵩燾哈哈一笑,“這倒像是西聖的脾氣,罷了,不過應該沒必要這麼簡單,咱們總理衙門總要背黑鍋的吧?”
“大人睿智,日本股章京親自前往日本大使館口頭道歉。”
“罷了,”郭嵩燾搖搖頭,“咱們這一塊的差事,就是說好話賠笑臉的時候多,道歉就去道歉一下罷了,原本袁本初在日本經驗豐富,不差這麼一回,”昔日北洋水師出動日本長崎港等地方的時候,屢次驚擾日本地方,袁本初在擔任駐日本大使的時候就經常去收拾爛攤子,“反正不用我出面,再者,”郭嵩燾笑眯眯的說道,“一下子炸了人家幾十萬兩的家當,也不知道日本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蝕本的銀子賺回來,賠禮道歉也沒關係的,但願日本大使要坦誠接受才好,日本人這裡只是小事兒,經過這麼一次,想必也可以安分守己一些時候,咱們要緊對付的是法國人,在越南!”
上海的天氣還是有些陰冷,可越南這裡的天氣差不多是全年最好的時候了,天氣溫和,降雨也極少,到處都是鬱鬱蔥蔥一派生機盎然的樣子,不同於元朗前線,升龍府這裡一片安靜寧和。
中國人已經被驅逐了,之前在反抗法國人的越南義軍,殺的殺,抓的抓,也早就不見蹤影,留在升龍府裡面的越南人老實的如同綿羊,不用在前線和中國人的軍隊對抗,而能在春日的陽光下溫暖的沐浴著,這裡的法國守軍覺得很滿足,雖然前線在不遠處,中國人的軍隊似乎也很厲害,但是,法蘭西的勇士也不是吃乾飯的,對不對?中國人肯定不行的。
這裡的守軍步軍上尉篤定的說道,“中國人被攔在了北邊,他們不可能來到升龍府的,我們只需要好好的準備好運送的物資到前線去,維護好通道就可以了。別的問題,不需要我們擔心!”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燃起了筆直衝天的狼煙,他背對著城牆,沒看到外面的場景,士兵們拉了拉他的袖子,“上尉,外面有情況!”
“大驚小怪,能有什麼情況,”上尉不屑一顧的轉過頭,看到了半空之中的黑色狼煙,“這是?”他疑惑的眯起眼睛,隨即睜大,眼中有氣急敗壞的神情,“是中國人傳遞資訊的狼煙!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北圻除了中國人的正規軍隊還有別的,”邊上計程車兵慌亂的分析說道,他看到了遠處飄揚起來的黑色旗幟,“是劉永福那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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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升龍大火(二)
穿著黑色衣服,手持北斗七星黑旗的黑旗軍似乎突然從地底下鑽了出來,成群結隊漫山遍野的從山野之中湧出,夾雜著許多灰色衣服的另外服制士兵,一同湧向了升龍府,那個上尉連忙發號施令要全軍戒備,準備守城,雖然倉促之間無法進行有效的動員,但還是有效的組織起了防守,“準備好!士兵們!”他大聲的呼喊,“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別想在我們這裡奪走升龍府!”
黑旗軍計程車兵們舉著盾牌,拎著土包就往城牆下面丟去,顯然是準備好了壘土攻城的準備,城牆上計程車兵在扳動火槍,朝著下面射擊,但是收效甚微,上尉正準備下達命令,讓守軍出城衝擊一下這些該死又來偷襲的法國佬,但是沒等到他下令,黑旗軍之中退出了十幾門泛著冷光的火炮,黑黢黢的炮口徑直朝著城牆上的法軍士兵。
“怎麼回事!”法軍上尉大喊,“他們怎麼會有火炮!”
“我們當然有火炮,”劉永福放下了望遠鏡,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守城士兵的慌亂之情,一直以來法國人在武器上面都是佔據優勢的,如果在這一點上對他們形成威脅,對於升龍府此處的戰役來說,必然有極大的優勢,“傳令下去,火炮一刻鐘射三發,可不能射多了,另外圍住升龍府三道城門,留一道讓他們去把這裡的訊息傳遞出去。”劉永福這個命令甚是古怪,火炮要停著射,這顯然不是為了保證火炮不炸膛,按照劉永福的性子,是不會留一道城門來給法國人去傳遞訊息的,這裡面,是有別的心思的。
“是!”
他轉過身,對著另外一側的雲南團練大使譚思德說道,“論規矩,我從宣化城借了這麼多火炮,也不能派給你差事,只是我黑旗軍的兄弟們要圍住升龍府,他們城裡頭大約有四千法軍,我不好再分兵,只能是讓譚大人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