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這就擬旨來看?”杜翰請示。
小皇帝點點頭,殿內就備下了紙筆,杜翰微微思索,下筆飛快,不一會就已然擬好,肅順接過草稿,宣讀起來。
“王者膺顧託之重。居宸極之尊。稽考舊章。宣明孝治。用尊尊之義。慰蒸蒸之心。風化攸先。莫尚於此。顧惟眇質。獲嗣慶基。仰奉慈顏。敢忘前訓。洪惟貞貴太妃鈕祜祿氏,坤繼表德,壼範流芳,撫育本朝,厥功斯茂,俾陳典冊,式薦徽稱。謹上尊號尊奉為皇太后。”
皇帝點頭表示許可,杜翰連忙拿下去再用金板玉書抄寫,肅順再請示,“請皇上用印,這就明發天下。”
陳勝文接過聖旨,遞給皇帝,皇帝點點頭,“你拿去額娘哪裡,用印吧。”
肅順看著陳勝文捧著聖旨轉身進了後殿,又聽到裡頭傳來的驚呼聲,不可琢磨地眯了下眼睛,和端華載垣交換了下眼神,揚揚臉,讓杜翰稟告起最近一干政務上的事兒,絮絮叨叨的,讓皇帝有些心煩。
。。。
恭親王別墅。
桂良剛告退,皇太后就連忙癱坐在椅子上,大聲地喘氣,臉色慘白,鼻翼上沁出了幾顆細汗,躲在後頭的安德海連忙上前,奉上了參湯,恭親王想上前服侍,又連忙停住了腳,安德海給皇太后擦拭了臉,畢竟是受傷剛剛甦醒,皇太后的身子還不是很爽利,如此這麼一番下來,這臉上才有了些血色,對著關切看著自己不說話的恭親王慘然一笑,“無妨,本宮無妨,歇息一番就好,六爺請坐。”
“是,”恭親王不敢挨著皇太后坐下,轉了個彎,坐到最下首,微微思索,“太后可要呆在奴才家裡?這裡倒是僻靜的很,太后能養傷。”
“不用了,我這就回園子,太醫叮囑過,每六個時辰就要換藥,你也不用擔心,六爺,”皇太后自己有主意的很,“圓明園安全的緊。”
“是,奴才舊年辦撫局的時候,在左近射了一隻上好的紅狐狸,那狐狸年歲不大,顏色倒是極正,前些日子硝制了,做了一個圍脖,特意獻給娘娘。”說罷起身,拿了一個包袱出來,杏貞一開啟,見到那圍脖火紅似碳,毛皮柔滑,觸手生溫,內裡襯了玄色的綢布,典雅大氣,杏貞點點頭,非常滿意,“六爺有心了,本宮謝過。”(未完待續。)
十九、圖窮匕見(上)
安德海識趣地退出,恭親王一時間無話可說,咳嗽一聲,就站了起來,“奴才送娘娘出去。”
杏貞嗯了一聲,站了起來,突然又有些頭暈,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歪去,恭親王大驚,連忙用手扶住皇太后的肩膀,杏貞稍微有些清醒,見到是恭親王扶住自己,“有勞了,”連忙高聲叫安德海,安德海竄了進來,見到如此場景,真想自己的眼睛從來都是瞎的;恭親王見到安德海奇怪的表情,臉上一紅,微微咳嗽,掩飾地笑罵道,“快來扶住太后娘娘,你這個懶散的奴才!”
“是是是,”安德海連忙上前扶住皇太后,室內幾個人正是尷尬的時候,室外有人叩了下窗欞,剝落有聲,恭親王挑了下眉毛,“什麼事兒?”
“啟稟主子爺,”外頭是恭親王的內總管,只聽到他恭敬的聲音響起,“密雲傳來訊息,肅順在御前請旨尊奉貞貴太妃為皇太后!”
“什麼!”恭親王喝道,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什麼時候的事兒?是今個的?”
“是,內情還不知,只是知道皇上已經用印了,不過還沒有明發天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恭親王對著皇太后低聲說道,“肅順居然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敢於干涉後宮之事,真是自尋死路!”
“沒想到,貞貴妃居然能成為皇太后?”杏貞喃喃自語,苦苦思索,“這貞貴妃什麼時候和肅順有所關聯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歷史之中的孝貞皇后,這個時空里居然也成了皇太后!
歷史的車輪真是杏貞暗暗吐槽,又看到恭親王,尋常大臣這會子早就暴跳如雷,罵肅順不知廉恥,嫡庶不分了,只有恭親王不便多嘴,只是吶吶,杏貞心下雪亮,恭親王的生母也是咸豐皇帝的庶母,也是尊奉為皇太后,所仗理由也是撫育皇帝,這事兒還是自己一力促成的呢,“皇太后?只要本宮在,這個皇太后是不是,還是兩說呢,尊奉養母,原本也是正理,不過本宮的‘死訊’才傳出不到兩日,肅順和鈕祜祿氏就這樣不耐?實在是吃相難看了些。”
“娘娘,”恭親王又想到了什麼,連忙稟告,“若是鈕祜祿氏和肅順有所勾結,園子裡怕是已經不安全了!”
恭親王擔心的在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