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皇帝溝通,拿到皇帝對付顧命大臣的旨意,也不會選在這樣的時候,恭親王總不會想著造反吧。
恭親王也不理會杜翰,大聲在問:“養心門侍衛在那兒?”
這原是佈置好的,剛一聲喊,從殿外進來一班侍衛,一起給恭王請了安,垂手肅立。
“恭親王你要造反嗎!”載垣怒不可遏,厲聲叫道,“你說清楚,是誰的旨意!”
“是我的旨。”養心殿東暖閣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太監掀開簾子,裡頭走出來了一個穿著玄色旗裝,頭上未著珠玉,只是戴了一朵白色絨花的女子,赫然是已經遇刺身亡的皇太后!
群臣轟然,連原本對著恭親王和端華等人糾纏也視若無物的小皇帝又驚又喜,刷的站了起來,“皇額娘!”
皇太后點點頭,不再理會瞠目結舌的殿內眾人,款款走到殿內,所到之處無人不紛紛跪下,山呼:“給皇太后請安,皇太后萬福金安!”
皇太后慢慢走上了丹陛,看到許久不見的小皇帝,撫摸著皇帝的臉細細地打量,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變得消瘦,下巴都尖了起來,眼神之中更是有些惶恐和凌亂的表情,許久不見,自己的兒子已然是一國之君了!皇太后淚如雨下,小皇帝悲喜交集,更是哇哇大哭了起來,好一副悽慘的場景。
“先帝啊,”皇太后哭道,“你就這麼拋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就去了,”兩個人抱頭痛哭,“這可叫本宮如何是好啊!”。殿內眾人不敢說話,連載垣端華等人也只能是跪在地上候著。(未完待續。)
二十、黃昏驚變(二)
恭親王磕頭,“還請皇太后,皇上節哀!”桂良也連忙說道,“太后,這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是辦正事兒要緊!”
“先帝剛剛駕崩,就有人膽敢來行刺本宮,若非本宮金蟬脫殼,怕是此生不能和皇帝再相見!”皇太后終於收了淚,站在皇帝身邊,神色冷然,“這是本宮的懿旨,更有大行皇帝御賜同道堂印璽!杜翰?你還有何話可說?”杜翰不敢說什麼,只能是低頭稱不敢,“恭親王,你宣詔!”
恭親王他把手裡的那片子揚了一下:“你們聽仔細了,奉旨:將載垣、端華、肅順革去爵職,拿交宗人府。”
旨意先聲奪人,端華一聽鄭親王的爵位革掉,失去護符,這一下送到宗人府拷問治罪,可有得苦頭吃了!一想到此,心膽俱裂,“叭噠”一聲,把個八千兩銀子買的,通體碧綠的翡翠鼻菸壺,從手裡滑落,打碎在地上。
“拿下!”
載垣不敢作聲,端華卻叫了起來:“這是亂命……。”
一句話未完,恭王大聲喝道:“給我拿!”
說到“拿”字,已有侍衛奔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揪住了載垣和端華,同時把他們的暖帽從頭上摘了下來。
“豈有此理!混帳!你們敢這個樣子對待國家大臣?”載垣高聲大罵。
“拿下拿下!”小皇帝也激動了起來,這會子他早就把肅順和端華載垣等人視作一夥,見到這幾個人倒黴,忍不住就高聲叫了起來,“給我拉下去殺了!”
皇太后也此時不知道皇帝如何這樣生氣,小皇帝附在皇太后耳邊說起了在密雲肅順等幾個人逼宮索要印璽的架勢,皇太后冷哼一聲,“目無君上,斬了是便宜了他,先押到宗人府去,等候發落!”
“送宗人府!”恭王說了這一句,兩個人被侍衛連忙拉出去。等一出隆宗門,但見遠處雞飛狗跳般亂成一片,顧命大臣入朝的輿夫僕從,都讓守衛宮門的護軍驅散,這面載垣和端華還在大聲吆喝:“轎子呢?轎子!”養心門的侍衛沒有一個答腔,推推拉拉地把他們架弄到宗人府去了。
“奉旨:景壽、穆蔭、匡源、杜翰、焦祐瀛退出軍機。應得之咎,派恭親王會同大學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分別輕重,按律秉公具奏。”
等宣完旨,個個面如土色。比較還是穆蔭和景壽鎮靜些,一起說了句:“臣遵旨。”然後大家都磕了頭,站了起來,垂頭喪氣地退了出去。
“梓宮隨行的肅順如何處理?還請太后示下。”恭親王說道。
“本宮已經讓武雲迪待命,恭親王你去安排一番,”皇太后幫著皇帝擦拭了眼淚,見到殿內眾臣似乎有惶恐之意,又多說了幾句,“肅順等一干人藐視君上,欺凌皇帝,在密雲居然敢索要大行皇帝賜給皇帝玉印!又派人行刺本宮,罪大惡極,人神共憤,故本宮和皇上,”小皇帝連忙點頭,“兩宮同心,要滅此獠,除此八人之外,其餘人等既往不咎,皇上新登基,元始更新,政事要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