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賢參見忠王千歲!”
李秀成鬢邊滿是風塵愁苦之色,見到自己的弟弟,卻是哈哈大笑。連忙翻身下馬,扶起了李世賢,“你這個傢伙,也是侍王了。還和我來這套!”
李世賢見到李秀成,原本極為開心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也顧不上和許久不見的哥哥寒暄,直截了當地問:“哥哥,這是要去哪裡?”
李秀成微微一愣,“你都到這裡等我了。還不知道我要去哪裡?自然是去天京!”
“大哥!”李世賢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怒氣,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李秀成,“你不該去!”
“這是什麼混賬話,”李秀成拉著李世賢到了官道邊上的一個涼亭裡頭歇息,原本候著的火頭軍拿上了火盆,兩個人就在這風雨路邊開始了小憩,“天王下了天王旨召我進京,我豈有不去的道理。”
“大哥!”李世賢叫了一聲,說起了別的話,“去年十一月,蘇州失守,十二月,湖州失守,今年三月,雨花臺失守,無錫、溧水、溧陽接連失守,溧陽的八個侯一起投降,這天京早就是四面楚歌了,你覺得如今的天國,還是以前的天國嗎!”
李秀成默不作聲,黯然盯著那個燃燒的火盆出神,“情況是危急了些,也不至於到你說的那樣,天國的大業,還不會到那樣的地步!”
“大哥!”李世賢悲憤地叫道,“不是我對自家人自吹自擂,如今翼王千歲不在,這朝中就該是大哥你主事,當那個內閣丞相主持朝政,這天國的大業才能代代傳承下去,可你瞧見了沒,那天王用的是什麼貨色,之前是蒙承恩,這倒是罷了,雖然是寵臣,畢竟也是兢兢業業地當差,可那洪仁發、洪仁達是什麼貨色?不過是和天王一母同胞罷了!酒囊飯袋兩個,居然也像模像樣地當起了福王勇王!他們兩是天王的兄弟,封王是應該的,可不該來干涉朝政!”李世賢厲聲喝道,眼角通紅,“坐擁雄城,就怕了曾剃頭的的騷擾,不敢分兵去救溧陽的雲王,可憐雲王滿門覆滅為天國捐軀,可憐他的那一千老營兄弟!”
“兄弟們在外頭血戰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李世賢的聲音如同杜鵑泣血,悽慘無比,“起高樓宴賓客,醉生夢死,洪家上下無論是誰,只要是姓洪的,全部封王!屁事不幹,貪婪暴虐胡作非為,什麼事噁心幹什麼,就是不會打仗!”李世賢看著默不作聲的李秀成,“大哥,你說你迴天京作甚?英王都氣出天京了!就算你有千斤力,這個擔子你也挑不起來!”
天京事變之後,洪秀全對異姓功臣非常疑忌,封洪仁發為安王(後改封信王),二哥洪仁達為福玉(後改為勇王),將石達開迫走。洪秀全的親侄、族兄、族侄實際十幾人,包括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孩都封為王。一八五九年,其族弟洪仁�刺煬┭扒蟊右瘢��狹巳�痘鵂��壞揭桓鱸攏�環饢�賞醯�芾磧掄�⑼陳嗜��G虢�勻恍鬧脅環��樾閎��稅哺Ш推膠猓�確獬掠癯晌�⑼醯��歐飫鈽慍晌�彝酢K婧螅��衷奚禿槿詩的建議,廣封王爵。其意圖,一是分散李秀成以及李世賢的清權力,加強洪秀全的集權,以期改變“弱本強末”成為“強本弱末”的權力結構;再則,以此滿足一些人**,籠絡他們與洪家朝廷共命運。同時,讓洪仁發、洪仁達趁機出賣王爵,凡是向他們行賄的,一概保舉,洪秀全就照封不誤。這樣一來,可以廣開財源,增加洪氏兄弟的收入。開頭所封之王,還有名號,如陳坤書封護王,郜永寬封納王,各自加了一串系銜。稍後,只有名號,不加系銜了。再後,連名號都沒有了,一律稱為列王。
“你說的我都明白,胞弟,”李秀成淡然聽完李世賢的話,隨即開口,邊是解釋,似乎又是在自我激勵,“天京的確是不如從前了,別說是以前東王九千歲當政的時候,就連翼王軍師在天京裡頭的時候,都比現在好,如今的確是妖魔橫行了。可胞弟,咱們畢竟是王!是天朝的王!享了大福,又給了王爵,咱們該為天王,為天父奉獻自己個,”李秀成站了起來,神色變得嚴肅,不復之前的憂鬱,一掃臉上的暗色,“天王不過是被幾個小人矇蔽了,用不了多久就清醒過來,胞弟,我只要入朝勸諫,天王是會聽我的勸諫的,天王是明主,他一定會醒悟過來,就會重整朝綱的,那時候咱們天國又是永珍更新的好氣象,只要上下一心,什麼曾剃頭,什麼鬼子槍隊,都不會是咱們的對手,那時候,”李秀成的臉上浮出了狂熱的神色,“那時候,這中國大地上到處都如天京一樣,都是小天堂!”(未完待續。)
ps: 昨天去考試,所以停更了,不好意思。
二十五、天京天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