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同文祥之意,“何況微臣素聞石達開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寬仁待民,更有仁王之稱,當年若不是太后定下離間之計,讓江寧內發逆自相殘殺,石達開心灰意冷出走,不然如今這曾國藩想要平定江南,也怕是沒這輕鬆寫意了!”
曹毓瑛是輪值的漢領班軍機章京,在這種時候,沒有太后發問,曹毓瑛是不便發言的曹毓瑛看了看軍機們的一致意見,皺了皺眉頭,思索一番,見到前頭的恭親王不發一言,突然領悟到了什麼,也就不再擔心此事,只是老神在在,似乎已經出神,“你們的意思本宮已經聽明白了,理是這個理,原是沒錯,議政王,你的意思呢?”
恭親王微微欠身,“軍機大臣老成謀國,說的在理,的確若論得逆賊之心者,怕是偽幼天王也比不過這石達開,若是殺了,自然是一了百了,永絕後患,”見到太后不答腔,恭親王又說道,“若是太后有別的主意,還請太后示下。”
“石達開若是能降,那自然是最好,所以,除卻其餘頑抗匪首之外,投降者抄沒家產,交予兩江發落,洪姓諸偽王立斬不赦,幼天王麼,”太后微微沉思,這種人留著實在是禍害,可若是將他凌遲,似乎又太殘忍了些,“幼天王決不可留!”恭親王連忙說道。
“先押送進京,若是要殺,也要名典正刑,拉去菜市口。”慈禧太后下了決斷,“李秀成、陳玉成交付四川提督榮祿發落,你們跪安吧,議政王留下。”
文祥等人無法,只能退出,一時間殿內寂靜無聲,“太后,若是讓石達開繼續帶兵,怕是養虎為患,後患無窮,可若是將石達開關著養著,這人怕是又沒有了用處,白白浪費了,倒是不如殺了。太后的意思是?”
“這事兒本宮只和你一人說,六爺,自然,榮祿也是知道此事的,我已經給了他密旨,”太后從簾子後頭站出來,“這三個人,能征善戰,我留著他們,有大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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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英雄末路(七)
石達開神色一動,卻又用森森的眼光盯著榮祿,“你在撒謊,”這會子,黃再忠也進了帳內,榮祿帶來的金瘡藥有奇效,傷者已經不再發炎,原本已經對著榮祿神色緩和了起來,不防又聽到石達開怒氣勃發了起來,“這是詐降,把石某當著三歲的小孩嗎!”
“翼王何以見得?若是在下騙你,怎麼敢隻身來到這龍潭虎穴?”榮祿反問。
“石某也是讀過兵書的,嘿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著我如今窮途末路,不敢殺你這個救命稻草,故此把我想成了三歲的小孩,紅口白牙就這麼扯謊起來,繼續讓我領兵?當朝的太后親王難道都是白痴不成?當年這地方,”石達開看著帳頂,那裡有幾滴雨水滲了進來,一滴一滴得落下來,“就是張獻忠的地盤,當年張獻忠假意受了明廷的招撫,隨即又舉起叛旗,當朝諸公若不是豬,自然不會想到這點,若是你榮祿今日前來,說要本王一死來謝天下,以保全我這一干兄弟的性命,我二話不說,即可抹脖子。”黃再忠叫了一聲,“大王!”
“這話聽著在理,也是你榮祿的誠意所在,畢竟,”石達開慘笑一聲,“這是有可能的,如今卻是沒錯,若是我死能換來天國將士的安寧,我死不足惜,可提督大人,”石達開的言語裡露出了殺意,“你的胃口太大了,想著兵不血刃盡收我這部人馬,可惜算錯了算盤,就算你今日有恩與我將士,也是在劫難逃!”
榮祿點點頭,“翼王果然是人中豪傑,智勇雙全,這道理說的明白,若是在下站在翼王這邊,疑心也是在所難免,不過可惜啊。”榮祿搖頭微微嘆息,神色之中有著淡淡的憐憫。
“可惜什麼?”
“可惜你看的不夠遠,也看的不夠透徹,”榮祿站了起來,“我被綁了這麼久,翼王天下英雄,還怕我一個人能鬧出什麼波瀾不成?”石達開擺擺手,黃再忠幫著榮祿解開了繩子,榮祿揉了揉手,正欲說些什麼,帳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小孩的哭聲,榮祿一挑眉毛,看著石達開臉上露出的擔憂表情,“恭喜翼王千歲,如今有了孩子了?”
石達開默然點點頭,榮祿繼續說道,“那如今更加是要為了自家的孩子著想了,當年金陵事變,翼王才孤苦一人,如今有了子嗣,久在軍中,風餐露宿,似乎也不太妥當。”
“哼,當年天京事變,還不是你家那個皇太后鬧出的毒計?”石達開一臉憤恨,卻又悵然無比,揮揮手,“閒話少敘,還請說實話吧。”
“翼王雖然英雄了得,可這世間還有人比你看的更遠,看的更深,”榮祿坐得筆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