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約是從19世紀30年代末開始的。息力在《英國論略》中介紹道:英國“又造(車力)轆路,用火車往來,一時可行百有八十里”。郭實臘在《貿易通志》中比較詳細地記載了西方的鐵路情況,並提出鐵路“亦中國所當法”。洪仁��凇蹲收�縷�分刑岢魴拗��返募蘋�骸跋扔�11省通11條大路以為全國之脈絡”。
“鐵路一成,對洋人入侵國土長驅直入有利,洋人可瞬息直達城下,這可是資敵啊。”翁同龢捏須慢慢說道,“正是這個道理,除資敵之外,佔用大量農田、拆遷民宅墳墓,破壞風水;鐵路修成後,沿線舟車挑夫、行棧鋪房無以為生,必將聚為流寇。”李鴻藻面無表情得說道,“這鐵路,修不得!”
留著山羊花白鬍子的一個老頭聲色俱厲得說道:“禮記雲,作淫聲異服、奇技奇器以疑眾;殺。這鐵路且不說別的,單單一個改地貌,震動天下龍脈,穆揚阿就免不了去菜市口剮上那一刀!”
說這番話是徐桐,他頑固守舊,嫉惡西學,他家住在東交民巷,與各國使館相近,他就在大門口貼上“望洋興嘆;與鬼為鄰”的對子,來表示自己對洋人的憎惡。還有一事,他對這兩個位於伊比利亞半島上的海上強國,頗為不解,曾有過這樣一段議論: “西班有牙,葡萄有牙,牙而成國,史所未聞,籍所未載,荒誕不經,無過於此”。可謂之貽笑大方。
倭仁自從上次同文館之事受挫,一直都是萎靡不振,如今得了這樣的訊息,不免也是大怒:“失我險阻;害我田廬;妨礙我風水,別的不講破土修建鐵路那是要破“龍穴”的;壞大清風水的事;決然不能做,這穆揚阿還到底是不是八旗子弟了?減滅國運的事情,哎,他真是該死。”
李鴻藻叫管家把穆揚阿上摺子的抄本拿進來,對著在座的幾位說道,“年兄們,請寬坐,我且看看他說了什麼。”
翁同龢臉上是淡淡的,徐桐發了好些火,又說了好多牢騷話,喉中乾渴的緊,轉過頭拿起茶几上的茶盞就準備喝茶,看到翁同龢的樣子,便開口問道:“叔平,你的意思呢?”
“諸位前輩在前,小子怎麼敢多說話,”翁同龢微笑說道,如今他不過才三十五六,就已經是帝師了。
翁同龢之崛起, 自然得益於其父翁心存。翁心存官至體仁閣大學士,後為同治帝師。自此,翁氏家族進入鼎盛時期,稱“一門四進士、一門三巡撫; 父子大學士、父子尚書、父子帝師” 。在道、鹹、同、光四朝, 翁氏兩代累任高官。當咸豐六年翁同龢以27 歲中一甲一名進士後,便擢任翰林院修撰。同治四年,又接替父業,入值弘德殿,為同治師傅。(未完待續。)
八、鐵路紛擾(二)
故翁同龢有此一說,徐桐撇撇嘴,倭仁和煦笑道:“大家如今都是同事,且不說輩分,你不妨直說。”
“下官只是這樣想的,如今可比宋哲宗高太后垂簾時期。”翁同龢就這樣說了一句話,也就不言語了,殊不知,這短短的一句話十幾個字就在幾人心中引起了滔天巨浪。
正在細讀穆揚阿摺子的李鴻藻一拍大腿,“好啊,這個穆揚阿,如今可是要四面楚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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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之利,於漕務、賑務、商務、礦務、釐捐、行旅者,不可殫述,而於用兵尤不可緩。……惟鐵路一開,則東西南北呼吸相通,視敵所趨,相機策應,雖萬里之遙,數日可至;百萬之眾,一呼而集。且兵合則強,分則弱。以中國十八省計之,兵非不多,餉非不足,然此疆彼界,各具一心,遇有兵端,自顧不暇,徵餉調兵,無力承應。若鐵路告成,則聲勢聯絡,血脈貫通,裁兵節餉,併成勁旅,防邊防海,轉運槍炮,朝發夕至,駐防之兵即可為遊擊之旅,十八省合為一氣,一兵可抵十數兵之用。將來兵權餉權,俱在朝廷,內重外輕,不為疆臣所牽制矣。”劉蓉合上報紙,“這是陳孚恩前日上的摺子。”
江寧府裡的曾國藩半眯著眼,對著打了半日的圍棋苦苦思索,“這個陳孚恩,如今是什麼話都敢講了。”
“這也是他大司馬的本分,”劉蓉笑道,“再者,如今十二鎮大軍在手,他這個大司馬是歷代以來最赫赫權威的一個了,什麼話不敢說?只要太后一聲令下,估摸著今個和英吉利開戰他都敢。”
曾國藩再仔細看了看那棋局,搖搖頭,丟下手裡的黑子,把棋盤一抹,“他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若是大軍集結順利,自然是節省不少時間,這糧草消耗自然也是極少,可最後這一句,本來我倒是想上摺子辯上一辯,可看了那一句,老夫倒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