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得到了金錢,換得了財政危機的暫時緩和,卻也因此形成了貪汙成風、無可救藥的吏治,這是賣方與買方雙方的利益和性質所決定的。政府在出賣官職的同時,也把政府的尊嚴、官場的廉潔與官員應該遵守的責任與義務全都折價變賣了。這種情況,朝廷也心知肚明,可就是不願意停止下來。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道光皇帝在召見官員張集馨時就曾道出了他的擔心:“我最不放心的是捐班,他們素不讀書,將本求利,‘廉’之一字,誠有難言。”張集馨問捐班既然不好,何以還準開捐?道光皇帝拍手嘆息說:“無奈經費無所出,部臣既經奏準,伊等請訓時,何能叫他不去,豈不是騙人嗎?”
晚清時期,內憂外患,國勢日弱,國家財政確實十分困難。為了開闢財源,以賣官鬻爵為內容的捐例之風大開,這是政府道德與政治智慧的嚴重滑坡。賣官買官的結果,不僅造成國家的名器不尊,仕途擁塞,還導致清王朝官員素質的嚴重下降、吏治的日趨**、民心的逐漸喪失,所有這一切,都無疑大大加速了清政權衰亡的歷史程序。
“近十年來捐途多而吏治壞,吏治壞而事變益亟,事變亟而度支益蹙,度支蹙而捐途益多,是以招亂之道也。”慈禧太后說道,“這原本是飲鴆止渴的事兒,起初是為了評定發逆捻賊,又有洋人為患,不得不廣開納捐,如今與洋人交好,國內又是平定了回亂,斷不可再行此途,若是再如此下去,再多的京察大計都是空談!”
據清朝野史記載,浙江山陰縣人蔣淵如看到官場有利可圖,若買到知縣的官職,每年少則可撈得銀子幾千兩,多則可達10萬兩。但他一時又拿不出那麼多的本錢,於是便想出與其他4人集資捐買的辦法。蔣淵如出資最多得任縣令,其餘4人則分別擔任刑名師爺、錢糧師爺或辦事、守門的家丁,而所得贓款按集資多少分成。於是,5人通力合作,上下其手,貪贓枉法,年收入銀子竟高達20多萬兩。3年後,蔣淵如等人雖以貪汙罷官,但5人皆如願以償,貪汙中飽,滿載而歸。
“是,”高心夔也只是分析現實情況,沒想到太后如此激烈,應該是在軍機處受到了頗多掣肘,果然太后繼續憤憤說道,“軍機處的自然是掌櫃,知道柴米油鹽貴的很,這一個大出息不願意丟掉,可是畢竟這凡事不能都朝著錢看,若是這買官賣官成了入仕的主要途徑,那豈不是這日後就看誰有錢就能當道臺,當巡撫,當軍機了?”太后想到日後燈塔國的富翁號令白宮的樣子,覺得是前車之鑑,額,是後車之鑑,要提高警惕,當然如今還不到這個地步,“軍機處雖然勉強應了下來,可這怎麼辦,還是個問題,你的意思,我先問問。”
“太后的意思是?”
“軍機處要明發詔令,即可取消納捐,並追及咸豐元年以來納捐候補官員之身份,嘿嘿,”太后嘿嘿冷笑,“這是要拿我在火上烤啊。”(未完待續。)
三、梨花滿地(四)
“軍機處諸公想的好法子,拿出了章程叫我定奪,若是我允了,這可就捅了馬蜂窩,”慈禧太后一陣後怕,當初聽到軍機處提出這個意見,不及多想,就覺得是個好主意,還是自己這麼多年曆練下來,知道不能輕易答應下這種看上去極為利好的誘餌(臂如後世炒股一樣……),嘴裡反覆默唸“三思後行”才忍住不立刻答應這個事兒,果然沒等高心夔這個小諸葛到位,自己就想的清楚了。
“這些候補的官員雖然不學無術的居多,可畢竟是白花花的銀子拿出來捐官的,若是輕易免去他們的候補官位,這國朝信用何在?”慈禧太后搖搖頭,“再者,這些人無人沒有親眷鄉朋,鼓譟起來,這事兒,反而落了下乘!”
雖然這些人極為拖了政府的後腿,當然不是財政上的後腿,而是拖了吏治上的後腿,“一刀切必然是不成的,你的意思是怎麼樣?我來問問你的意思。”見到高心夔還跪在地上,“起來說話。”
高心夔微微思索,“這事兒說來也是極大的,當年微臣屢試不中,也想著捐個官,進了官場,再好好幹起,以臣來暗地裡想著,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我不學無術,太后聖明,沒有一棍子打死,微臣以為,還是要再選拔過才是。”
“再選拔?”慈禧太后眼中乍然一亮,朝前趨了趨,“你的意思是讓這個捐官們再考一次科舉?”
“是,內容可仿照科舉,若是太后想多刪掉點人,可用八股,亦可用算術,”高心夔溫和說道,“若是太后想留著多些人,八股不用,只用策論即可。”
“此事可行,”慈禧太后點點頭,“我原本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