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皇太后不孝順呢?”
“不錯,”李鴻章點點頭,“我卻是忘了這一層,女兒你說的極是,”李鴻章是人精之中的人精,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果然站在皇太后是女子的立場上來看,這事兒就半點都沒錯了,中國歷史如此之久,這些例子是舉不勝舉(這個容易聯想的事兒真不好),想當年嘉靖皇帝以外藩王爵繼承正德皇帝大統,正德皇帝那個老孃,弘治皇帝的張皇后,算得上是尊貴的皇太后了,就算嘉靖皇帝不願意繼承弘治皇帝的入繼之子,只是願意稱他為皇伯父,張皇后自己的兄弟犯了事,跪著向嘉靖皇帝懇求,嘉靖皇帝毫不理會,直接處死了張皇后的弟弟,嘉靖皇帝只認自己的生母,而不認這個伯母,張皇后晚年更是淒涼無比,孤老死去。
前車之鑑可真不算少,還有宋朝的神宗哲宗這樣非親生皇帝的等等故事。所以有時候歷史太悠久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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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撤簾風波(四)慶祝書友CBC生日快樂!
“何況如今的皇上,還有自己個的父母親呢。”
再加上什麼狸貓換太子的戲碼,真真是見多了,但是李鴻章被女兒這麼一點撥,他明銳的發覺到了其中他所想到和菊耦想到的不同,“女兒你說的極是,可有一點,你卻是說錯了。”
菊耦睜大了眼睛,“父親你倒是說說女兒那裡說錯了?”
李鴻章捻鬚呵呵一笑,“你說的大部分都不算錯,只是有一件,皇太后是不會在乎的,那就是皇帝孝不孝順,自然,外頭還有皇上的親生父母,皇太后的胸懷你是不知道的,她是不會在乎皇帝孝不孝順的,或者說,皇上根本不會不孝順,內廷的兩個大太監,你是知道的,一個管著人,一個管著錢,這樣的左膀右臂伺候著,皇太后養老的日子將來是舒坦極了,絕不會說有任何晚景淒涼之虞。”
“那父親的意思是?”菊耦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一亮。
“你用女子心思揣度皇太后,這是錯不了的,但是皇太后,”說到這裡,李鴻章特意轉過頭壓低了聲音,“是不會想著如何享福,而是要如何,讓外朝的事兒一如既往的在她的掌控之下。”
“皇太后是最睿智的,從來都是明白人亡政息的道理,現在皇上對於洋務是什麼個態度,對於舊學又怎麼看,會不會又想搞以前的那一套,要知道饒是英宗皇帝,為了親政奪權,也是仰仗了李鴻藻和翁同龢那些人的力量,這些人一旦受重用,那麼舊學自然而然就要重用起來,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就是皇上不想用舊黨,舊黨自然而然也會聲勢起來,說到這裡,我倒是真不知道西聖是怎麼想的,”李鴻章搖頭喟然嘆道,“李鴻藻、翁同龢,又是帝師身份,皇帝整日被這樣的人圍著,能不向著舊黨嗎?可若是西聖擔心這個,為何要把這些人安排在皇上的身邊?”
菊耦微微一笑,“父親您倒是忘了本咯,您不也是舊學出身的翰林嗎?怎麼如今倒是把舊學看的如此不堪呢?”
“不是舊學不堪,是那些人不堪,”李鴻章搖搖頭,“那個翁常熟,不用說,接下去又要起來了,他倒是進過軍機處了,可你老子還沒有,這世道,”李鴻章埋怨道,“誰都是任人唯親的,你父親也是如此,皇上也自然如此,他一親政,外頭的人不認識,不用自己的師傅,還能用誰?李鴻藻倒也方正,可這個翁同龢,”李鴻章搖搖頭,“罷了,且不去說他了,白白叫人生氣。”
“這不是又派了一位王師傅去講學了嗎?”菊耦說道,“這可是皇太后的心腹呀。”
“他也不會是什麼好人,”李鴻章哼道,“東跳西跳,為了權力不擇手段,舊年扳倒恭親王,裡頭就有他的一份功勞,到了皇上身邊,只怕也是居心叵測之流,不知道將來會鬧出什麼事兒來,不過這個人去了,也能分一分翁同龢的權勢,如今看著不算壞。”
李鴻章發了一通牢騷,然後又說回到之前的話題,“皇太后怕大政有變,這是自然的道理,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當然不願意瞧見有什麼波折,現在太平盛世是沒錯,可裡頭的隱患,只怕也不少,女兒素日裡你也瞧得見的,舊年皇太后說要歸政撤簾,我第一個發覺之後,在督撫是第一個人上的求繼續垂簾的摺子,就是怕洋務的事兒有什麼變化,最好的法子就是這樣繼續下去,什麼政策就什麼政策繼續下去,變數,實在是很難預測到的東西,”李鴻章搖了搖頭,“你也說了,為父的身上打著皇太后的印記,這個是怎麼洗,都洗不掉的,這個變數,西聖要承擔,我也要承擔著。”
菊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