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運。(未完待續。)
三十四、怎定風波(八)
恭親王微微皺眉,他是最不喜見到王愷運的,高心夔猶可,為人低調謹慎,在太后跟前,不願意指手畫腳,只是踏實做著自己個的差事,橫豎只是一份報紙,還有昇平署的差事,算不得什麼重要,而如今的這位,素喜高談闊論,滿肚子都是計謀,且時常大放闕詞,若是在以前,就是賈詡李儒這種陰毒謀士之流,王愷運見著恭親王神色冷淡,卻也不以為意,低頭行禮,“下官參見議政王。”
“不必多禮,”恭親王臉上淡淡的,“今個你怎麼有空在這裡?”
“下官是最清閒的一個人,日日都是空的。”
“怎麼我聽說,王大人這些日子都往著董諫臺府上跑,那裡是清閒的?”恭親王說道,“難不成,王大人想要去御史臺當差嗎?”
“王爺說笑了,下官去御史臺,只是給董大人傳個信兒,”王愷運恭敬的回道,只是在恭親王眼中看來,這恭敬的樣子,不真,似乎太皮裡陽秋了,“董大人累受天恩,本來,下官就要多走動走動。”
“內外朝傳遞訊息,內有軍機處,外有通政司,那裡還要勞煩你呢,”恭親王冷然說道,“這結交外臣,私通訊息,罪過可不小。”
“下官又不是內宦,那裡說的什麼結交外臣的罪過,下官本來就是外官,我這出園子,只是提個醒,免得他們忘了,到底是誰,才有如今這樣的位置。”
恭親王臉上一紅,微微有了怒意,“你這話何意?”
“太后最忌諱的人,就是在其位不謀其政,董元醇乃是諫臺,若是不勸諫君上,彈劾百官,監察天下,如何能擔得起這樣的大任?”王愷運垂著手回道,語氣雖然恭敬,雙眼卻是放肆的很,直勾勾的看著恭親王,“那還不如貶斥了才便宜呢。”
恭親王怒視王愷運,“這話是太后的意思?”
“王爺切勿動怒,這只是下官私心所想罷了,不管太后的事兒,”王愷運繼續說道,態度風淡雲輕,恭親王見到王愷運隨意的樣子,隨即也不動聲色的看著王愷運說什麼,“王爺身處周公之位,有周公之才,卻無周公之斷啊。昔日周公攝政,正如王爺如今當著議政王一般,周公行事,果決明斷,誅殺管蔡二叔,平定武庚之亂,又分封衛宋等國,布武天下,外夷臣服,內賓袖手,這才為周家天下賺來八百年基業,如今宗室有人心懷叵測,王爺身為宗人令,處置他們乃是題中之應有之意,怎麼,臨了,王爺反而猶豫不決呢?須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那按照你的意思,涉及的這幾家,都該怎麼處置啊。”恭親王知道了王愷運的來意,反倒不慌了,袖著手看著王愷運,“素聞王大人你有諸葛之才,今日有緣,倒是想要討教一二了。”
“王爺心裡有數的緊,何必來問下官呢,下官就不班門弄斧了。”王愷運微微低頭,笑著說道。(未完待續。)
三十四、怎定風波(九)
“只是有一樣事兒,下官不得不提醒王爺,”王愷運就站在茂密的合歡樹下侃侃而談,“天津之事,事關洋人的行止,也關乎洋務大事,眼前最緊要的,還是關乎,皇帝能不能順利親政,若是時局不穩,自然要找識途老馬來主持,王爺你說下官說的有沒有道理?”
王愷運一拱手,“王爺想明白就是,若是過分愛惜羽翼,珍惜自己的名聲,於政事是無益的呀,為政者,豈有不得罪人的道理,如今這些人的把柄被王爺捏在手裡,發落了他們名正言順,料想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太后為何不出手懲治呢?”
“太后是很想出手了,她最厭惡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招數,還把洋人牽扯進來,若不是,看在他們家的位置,老早也就打發了,只是若出手,只怕這皇帝親政越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太后的意思,若是王爺您出面做個惡人,她也就安安心心撤了簾子,回後宮休養,若是王爺要當個慈眉善目的菩薩,她老人家也只好做個白臉罷了。”王愷運繼續說道,“太后的意思,就是如此,若是順順當當的解決好此事,她也能安心退下來。”
王愷運已經走遠,而恭親王輕鬆之餘,不免有些疑惑,太后真的準備撤簾了?
王愷運施施然的出了圓明園,在大宮門左轉,就到了昇平署,王愷運也不理會路上遇到的供奉、太監等人,徑直進了一間抱廈,裡頭的高心夔正伏在案上看著新一期的大清日報,從第一版看到最後一版,仔細的翻閱完畢,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交代地下的蘇拉,“拿去刊印吧。”
高心夔扭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