謾罵,醇郡王不是傻子,那些人家在天津有生意,那些有廠子,還有那些有田地,都是清清楚楚,大約也能猜中那些人在裡頭生事。
恭親王環視眾人,“那我以宗人令的身份來處置,可否?”
眾人都說可以,恭親王於是發號施令,“載端、杜雲、馬勝三人,革去紅帶子,貝勒降為貝子,”又處分了幾個不入八分輔國公、鎮國公,要不免去爵位,要不就是送到盛京安置,不許回京,“諸位啊,原本八個鐵帽子王,如今還有幾個在?”
眾人默默,鄭親王端華,怡親王載垣被革除爵位之後,不僅兩個人還在盛京吃雪沙子,連兩房鐵帽子王的爵位也沒有承襲,鐵帽子王的爵位尊貴在於,就算自己犯事,也能保證這個王爵繼續承襲下去,不至於日後九泉之下讓祖宗罵丟了基業,可如今……有些人心裡十分不服,有些人暗自流汗,也有些人十分慶幸。
孚郡王是小字輩,這時候連忙說道,“六哥說的有道理,咱們都聽六哥的,處分了那些人,也總能震懾一番了,還是六哥仁慈,不願叫外人瞧了宗室的難看,把這事兒壓下來,只用宗法處置,咱們誰,都是無話可說的。”
諸位王爺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心裡妥帖了下來,恭親王嘆道:“九弟說的就是我的意思,總不能鬧開來,讓宗室蒙羞,現在八旗子弟出將入相的人越發多了,將來免不了要越來越強的,咱們作為宗室,你們是鐵帽子王,雖然衣食無憂,但也不能擾了國家的大事兒,不然出了簍子,誰都擔不起,鄭親王、怡親王這兩個就是例子!”
禮親王世鐸是諸王之首,他連忙起身稱是,幾個王爺都站了起來稱是,恭親王點點頭,“諸位王爺都是國之棟樑,想必是會體諒朝廷的難處的,好了,今日叫大家而來,只是為了吩咐此事,都散了吧。豫親王留下,我還有差事交代給你。”
本格就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恭親王看了看本格,“你罰俸三年吧,小懲大誡。”(未完待續。)
三十五、勤政親賢(三)
本格的鷹眉緊縮起來,盯著恭親王,十分的驚訝,“宗人府的差事也不要辦了,過幾日你自己上摺子辭了吧。”恭親王繼續說道。
“六叔,這事兒?”本格怒氣衝衝,“那裡輪到我頭上了?”
“怎麼輪不到你頭上!”恭親王不意本格還要狡辯,“馮二是你的家生子,在天津管著你的莊子和田地,打量著大傢伙都不知道呢?我實話告訴你,這幾個鐵帽子王裡頭就屬你最不安分!之前你父親去世,你在世子的位置上耽誤了兩年,這對上就如此的怨懟!”恭親王十分不悅,“素日裡我也就當看不見,既然曾國藩查出來了,我就沒有看著不辦的道理,天津的事兒,若只是傷了崇厚一個人,我是半點不心疼,他是旗人,什麼時候起復就是,可你和這些貝勒國公搞得花招,傷到了洋人,這別的底下的人,死了就死了,再怎麼也不會處置到你們,可這洋人的軍艦,一路北上,北洋水師抵擋不住,我就安排你去守大沽口的炮臺如何?你若是守得住,我二話不說,天下的洋人你儘可都殺了!”
本格的臉上被說的火辣辣的,“論理,有些話我也不該講,不過既然這裡頭就咱們叔侄兩個,不防我也多說幾句,聽不聽在你,”恭親王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鐵帽子王是祖宗千辛萬苦打下來的不假,可這後世子孫享了這麼多年福,論理也差不多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麼多年下來,你算算,多少輩了?享的福是大,將來受得禍也必然大,你瞧著怡親王和鄭親王就知道了,如今還在盛京呢,就怕自己行事不端,自己遭罪不說,還連累了家人,連累了這個祖宗賺下來的爵位!今個的事兒,我單獨留了你下來,也是給你留點顏面,免得幾個世襲罔替的王爵裡頭,就你一家豫親王府給大清朝抹黑!”
本格又羞又愧,只能唯唯諾諾,“六叔教訓的是,我只是看不過那些八旗的包衣奴才,在天津賺了錢就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踩到了我們這些王府的頭上來,這才鼓搗著使人在搗亂呢,也不是針對洋人。”
恭親王搖搖頭,“天津的莊子和田地都充公了,你就不用想了,這也是給你的教訓,本格,本朝不同前朝,宗室親貴是最看重的,諸王當差都是尋常事兒,出將入相亦是簡簡單單,你若是用心當差,一心為上,誰都不會小瞧了你。”
本格默然走出了宗人府,親隨連忙打千上前攙扶住本格,本格一把推開,咬著牙低聲一字一頓的喝道:“曾、國、藩!”
次日豫親王本格折辭去御前大臣,內侍衛大臣、宗正的職位,太后應允,彼時恰好恭親王等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