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尿了褲子,馮二爺還掙扎著,強自鎮定,“你敢胡來,我可是奉我們王爺的命令,唔,啊!”
一下清脆的響聲,那個軍官狠狠的打了馮二爺一個大嘴巴子,馮二爺還沒說出的話被打回到了喉嚨裡,他嘴角泛著血沫,痛苦的吐了幾顆牙齒出來,那個軍官一把就把萎頓在地上的馮二拉了起來,臉上一臉的不屑,“旗人家裡怎麼會有你家主子這樣的垃圾?上趕著為國立功的事兒不做,反而要挑起事端,擾亂天下,老子也就還是你家主子旗下的,不然今個我就到他府上剁了他,”邊上一群人也想著說出自己的背景,被那個軍官一聲令下,“都給我把嘴巴堵起來!”
軍官看著馮二,“你給我記清楚,這事兒,欽差大臣早就查明白了,為什麼一直不動手,就是等著京師的訊號,這才一舉把你這些黨羽一網打盡,馮二,別以為自己做的事兒,沒人知道,不過,”軍官把馮二丟在地上,馮二猶如一塊破抹布一樣癱在地上,軍官踢了踢馮二的綠色絲綢衣服,“別他媽的裝軟蛋,你說這犯上作亂的事兒,是誰主使你的?”
“是……”馮二痛苦的閉上眼,“是我們自己個的事兒,沒人主使。”
“很聰明,”軍官滿意的點點頭,“就算你說了實情,誰也不會信的,你們家主子第一個就要跳出來說你是汙衊,你,只是一個棋子而已。而你們家主子,也實實在在是個孬種,”軍官顯然是覺得馮二的主子行事十分卑鄙,鄙夷的看著自覺死期臨頭的馮二,“壞了昔日他家王爺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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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開審判,似乎不太妥當啊,”劉蓉說道,曾國藩已經坐著轎子前往靜海堂的路上了,在轎子上,劉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了自己的意見,“大帥既然知道了這些人身後都是有背景,若是一個人嚷了出來,豈不是成了朝廷的笑柄?知道如此多的勳貴仇視洋人,法蘭西人怕是越發不肯了。”
“他們不敢說,”曾國藩翻了翻手裡的冊子,“瞧見了沒有,不是家生子,就是什麼側福晉的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心腹之人,這樣的人,第一個,自然是死忠,不會輕易說了主子出來,第二個,他們都還有家人,若是自己牽累了主子,主子是一定不會死的,而他們的家人,是肯定會死的,這個道理,我都明白,他們不會不明白,這時候,除非就是咬緊牙關說這事兒和自己沒幹系,要不然,就是一口咬定,就是嫉妒洋人。”曾國藩似笑非笑,“太后送了這麼大禮,行兇殺人的江湖之徒也找到了,兩兩對證,他們沒法子抵賴的,若是他們真的說了背後的人出來,那豈不是恭親王那邊處置起來更是快捷,我只管破案,別的事兒,是一概不管的。”(未完待續。)
三十四、怎定風波(六)
劉蓉苦笑,沒錯,相關人等的抄家,交給了崇厚,不知道崇厚敢不敢拿這些錢,若是拿了,怕就要和那邊決裂了 ,不過這些人既然要崇厚掉官帽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想必崇厚也不會客氣。不多,敲鑼打鼓的欽差儀仗就停了下來,靜海堂到了。
曾國藩下了轎子,路邊水邊河邊樹上,人擠得滿滿當當,見到曾國藩,連聲歡呼,“欽差大臣公侯萬代哪!”
一邊上的法蘭西領事鐵青著臉,倒是和他身上那件青綠色的燕尾服相映成趣,還有諸國領事等一體旁聽,洋人們被衙役們團團圍住,曾國藩走過去的時候,法蘭西領事大聲喊著法語,曾國藩微微點頭,徑直走了過去,再問身後的通譯,“這人在喊什麼?”
“他要求大人給法蘭西國一個交代。”
“告訴他,本座今日就給他一個交代!”靜海堂外早就放好了一張大案,曾國藩上了大案,拱手先請出了王牌令箭,聖旨,欽差關防等物,身子落定,兩廂拿著水火棍的衙役就排在兩邊,崇厚和天津官員在一邊落座,各國公使和法蘭西領事坐在另外一邊。
衙役們用力把水火棍在地上一頓,靜海堂前頓時鴉雀無聲,曾國藩笑盈盈的對著法蘭西領事說道:“領事大人,今日審理貴國商人被殺一案,因死者乃是法蘭西國人,特請領事來旁聽,且此事涉及靜海堂圍攻一案,諸國都是關心的,所以也同邀各國領事一起旁聽,請各位注意,各位只是旁聽,不是審判官,請帶好耳朵眼睛即可,若是有什麼建議,請事後再找本座商議,這會子請各位聽著就是。”
話裡的意思,你們不是主審官,就給我閉嘴看著就行,法蘭西領事第一個就不忿要跳出來,見到曾國藩的眼神,這才微微後退,只是一臉怒氣的盯著曾國藩。
曾國藩視若罔聞,一拍驚堂木,“帶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