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的長輩,在園子裡的只剩下東邊的,不請她這尊大佛出來,我還能請誰啊,難不成我自己上臺子去?我可是晚輩,不能幹政。再者教訓皇上的話,我可不敢說。”
皇后放下了茶盞,撫了撫鬢邊的流蘇,午後的陽光照進了澄影紗,室內一片明亮,只是絲毫不覺的熱,皇后的翠綠歲繡喜鵲玉色百合花旗袍在夏日之中分外清涼,“你說是人情,只怕東太后想起來,反而覺得今日我給她設了一個套子呢。”
“娘娘這話的意思呢?”
“垂簾聽政是西太后一個人的事兒,召見外臣也是西太后一個人做的事兒,今日固然是西太后不在國內,這才找了東邊的,可這皇額娘心裡會不會起了疙瘩呢?”皇后笑道,“鳴翠,你說,皇額娘會不會心裡犯嘀咕?”
“母后皇太后最是大度,發怒想必是不會的,”鳴翠悄悄笑道,“別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哎,這宮裡頭,日子實在是太長久了,”皇后嘆道,“做事說話都要帶著些心機,倒是不累,只是厭倦了,不過細想想,若是這些事兒,不弄著心思去做,這日子也太無聊了。”
宮女來稟告“瑨貴人來請安。”
“就說我睡下了,讓她回去吧。”皇后淡然開口,“把那盤吐魯番來的金玉葡萄,賜給瑛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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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著皇帝必須要妥協的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年的七月十三日,日本派遣出了艦隊,騷擾琉球國。琉球國一日三驚,原本作為航運中轉站的琉球國幾日之間,港口裡的商船消失無蹤,日本國又派遣使節大久保利通來京中籌辦建交事宜,並對琉球國之事交涉,說琉球國漁民無禮,擅自闖入日本海域捕魚,並化作海盜,上日本諸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日本國必須對琉球國做懲戒,此番來京,只不過是報備而已。外患來臨,藩屬有危,皇帝自然不好繼續折騰恭親王以免在外國人面前失了天朝的臉面。
慶海還在歐洲,自然無法接待,恭親王也不欲理會日本人,加上琉球國多年不朝,恭親王也想著給他們一個教訓也罷了,所以只是對著大久保利通說道,“琉球國雖是天朝藩屬,可其國內之事,天朝從未乾涉,其漁民越界犯法之事,貴國自行與琉球處理便是。”
大久保利通巴不得恭親王有這樣一句話,電報拍回國內,成立不久的日本海軍即刻出徵琉球國,可憐琉球國主幾日之間,還沒來得及派出使節前往北京求援,日本國海軍就已經兵臨城下,虎視眈眈的了,國王不得已之間投降了事,此事一經在《大清日報》上刊出,瞬間在國內引發了軒然大波。
還是前門大街上,最熱鬧的祥福茶館,說起來,這些日子倒不是最熱鬧的時候了,前些日子,茶館裡頭是半隻腳都插不進去,也不知道是那裡來的訊息,說如今已經外放江蘇省鎮江府知府的方老爺,原本的那位窮章京,就是在祥福茶館遇到了貴人,這才一躍沖天的,如今已經是四品黃堂,所以前些日子,祥福茶館一下子湧進來許多窮京官,和補缺的官兒,一時間祥福茶館官氣逼人,只是流言蜚語不足為信,且過了許久,也沒見有人在這裡遇到什麼貴人,得了什麼大官,這熱鬧的樣子才慢慢散去。
只不過這祥福茶館還是熱鬧的緊,今日在大門口就聽到裡頭人聲鼎沸,“要我說,什麼時候輪到日本人在咱們頭頂撒野了?”一個嗅了鼻菸的大胖子嗓門洪亮的很,“你說以前的洋鬼子,什麼英吉利,什麼法蘭西,以前也是得意過的,拿著大炮把咱們國門給轟開了,咱們也容不下他們,八里橋外頭還有多少金頭髮的洋鬼子頭顱在那裡呢?這就是得罪咱們天朝的教訓!”(未完待續。)
十、海不揚波(二)
“如今可真是好了,沒幾年的時間,這日本小鬼子東洋人也上趕著來咱們頭上動土了,”一個讀書人模樣的人,揮著手裡頭的報紙,“他們的皇帝,號稱天皇,就在同治七年,下詔開始維新,在下倒是不信,他們這幾年時間,就已經練成了這樣的虎膽,敢來捋天朝的虎鬚?”
眾人都笑了起來,一個頗為彪悍的年輕人一拍桌子,“哼,”他的臉色不豫,“說到底,還是朝中的大臣軟了骨頭!見到洋人就笑,使不出力氣來,琉球雖然不如蘇祿恭順,卻也不是一個小小日本國可以欺負的!”
邊上兩個老者在竊竊私語,“我瞧著這位六爺,倒是真的應了鬼子六的稱呼。”
“是沒錯,”不少人也在竊竊私語,“辦洋務,也不是說什麼體面都不顧及的。”
“你們那裡曉得朝廷的難處啊,”又有一個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