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花白頭髮的男子矜持一笑,“無非是在報紙上寫幾塊豆腐塊罷了,當不起什麼大才的稱號。”
“如何不是?馬爺當年的一篇《捐官之弊》一出,那大清日報就險些脫銷啊,這倒是罷了,就看軍機處之後就發了諭旨,捐官者自同治十二年之後就不許再安排實差,可謂是一言興邦,半點都沒錯!”
“寫了這篇文章,我倒是把捐官們都得罪光了,多少人視我為眼中釘,要置我於死地的,”馬爺笑道,“所幸他們還顧及著體面,還沒動刀動槍的,不然就我這小身板,早就熬不過去了。”
“馬爺福德之身,想必是無礙的,必然是逢凶化吉,您是西太后老佛爺跟前都知道名號的人,他們是什麼牌位的,怎麼敢動您的歪腦筋?”邊上一個人捧了馬爺一句,這些耍筆頭的人,若是不中他們的意思,能把你寫死,輕易不好隨便得罪,於是又問,“您說這曾督要興辦保定至京師的鐵路,不是為了耍威風,那是為了幹什麼?”
“這可不是為了耍威風,自然,曾督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名聲,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修建鐵路以供直隸軍民使用,這位爺原沒說錯,”馬爺朝著那個茶客拱拱手,那個茶客被人截了話頭,原本極為不忿,可見到馬爺如此有禮貌,也就平息了下來,朝著馬爺也回了個禮,那個馬爺繼續說道,大家都紛紛圍了過來,連那兩個在同文館進學的年輕人也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