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罕形勢一日三變,大帳中帳小帳各級首領觀望的居多,隨從浩罕國主發動攻勢的更多!不僅如此,布哈拉汗國和希瓦汗國一同派遣使節前往新疆,預說自己臣服之意,所幸被騎兵截了下來,但是這不可不防,兩汗國離著中國甚遠,如今居然也有了此意,稍有不慎,土耳其斯坦總督府在裡海鹹海一帶的統治定然會分崩離析。誰都知道沙皇對於大陸上領土的渴求,沙皇必然不會放過破壞自己胃口的人,包括總督,包括自己。想到將來可能在西西伯利亞吃雪,他不禁顫抖了起來,“寫給總督大人的求援信,他那裡有訊息了嗎?”
“我剛好稟告這件事情,”文書無奈的皺眉,“總督大人要彈壓蠢蠢欲動的哈薩克部落,還要應付土爾扈特部來的人馬,現在又加上了承化寺的和尚,您是知道的,韃靼人都信仰佛教,總督大人怕承化寺的和尚們出境傳教,會影響到總督府東北部的穩定。”
思科別列夫舉起手來,“我的上帝呀,你見過拿著火槍火炮傳教的和尚嗎!”
阿爾泰山口以北,雖然不是天山左近肥美的牧場,但春意盎然,生機仍然蓬勃,青草之中有大路蜿蜒通向天際,道路的兩邊跪滿了人群,五體投地,人人手裡握著一根潔白的哈達。
鼓樂之聲響起,旗幟招搖之下,眾多雙手合十穿著大紅色喇嘛服的僧人雙手合十,唸誦佛經簇擁著最裡面的大喇嘛朝著北方走去,大喇嘛並非安坐在寶座之上,只見他穿著明黃色的龍紋僧袍,赤著雙腳,面露慈悲之色,徒步朝著北方走去。一個伏在路邊的部落首領模樣的人見到大喇嘛踩著溼冷的泥水走過自己的身邊,不禁大喊,“佛爺,請您踏在我的背上,讓我為您護送一程!”
“不須如此,”大喇嘛停下了腳步,彎腰從首領的手裡接過了哈達,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從南方來,特意來這裡傳教,我聽說管理這裡的官員不願意讓我來,已經在前面設下了層層阻礙,我是不怕的,只是怕耽誤了佛祖的法旨,你們都是信仰佛祖的實惠人,希望你們能行個方便。”
那個貴人見到活佛接過了自己的哈達,大喜過望,五體投地跪在地上又磕了三個響頭,“謹遵活佛法旨,小的願意為活佛開路,把阻礙的人全部都斬殺!”
首領下令,他的部族勇士牽著馬,跟隨在喇嘛們的周圍,朝著北方走去,首領再三請大喇嘛上馬,大喇嘛微笑拒絕,仍然用雙腳丈量著這裡的土地,慢慢的,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跪拜祈福獻上哈達,大喇嘛的哈達越來越多,人們臉上原本惶恐不安的表情漸漸平靜,復又漸漸激動起來,大家漸漸的形成了洪流,將一切敢於阻攔的人,衝擊的粉碎。
走走停停快走到了一處集市,前方打探訊息的人回報,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站在前頭等候大喇嘛,說要和大喇嘛見面,只是說一句話。(未完待續。)
二十一、何患無辭(二)
“無量壽佛!”站在集市外的一個道士高聲說道,見到眾多僧侶之中慢慢走出的大喇嘛,微微稽首,“貧道滿雲子參見棍噶扎勒參活佛。”
棍噶扎勒參活佛見到那個道士衣襟之上繡著一朵蓮花,點點頭,“白蓮教的道兄,您好,祝您扎西德勒。”
“不敢在活佛面前稱道兄,”滿雲子笑盈盈的說道,“小道,今日恰逢見到活佛,特意把北方的訊息傳遞過來,俄羅斯哥薩克的騎兵,這時候在兩百里外,大約兩個時辰,就要到這裡了。”
棍噶扎勒參活佛微微驚訝,“如此,謝過道兄傳遞訊息,本座十分感激。”
“不敢當。”
“貴教也入俄羅斯傳教了嗎?” 棍噶扎勒參活佛看著滿雲子說道。
“是,尊理教院法旨,為教化外藩之國,不得不來,”滿雲子說道,“請活佛放心,北邊乃是承化寺傳教之地,蔽教絕不會有沾染之意,蔽教的目的,還是要放在三汗國那裡的,”滿雲子一揮拂塵,“總要為國分憂嘛。”
“諸教盡數歸於理教院之下,何來什麼沾染不沾染,” 棍噶扎勒參活佛大度一笑,“都是為國盡力,為本教弘揚,無謂分的如此清楚,貴教擅於傳遞訊息,我承化寺想在俄羅斯人頭上動土,建廟,少不了貴教的支援,貴教如今和承化寺一般,都是新疆的地主,自然需要協同一心,不分彼此。”
“無量壽佛!一聽活佛此言,便知道佛法高深,可得大自在了。”滿雲子笑道,“大喇嘛這番心意,貧道必然告之蔽教教主。還要告訴活佛一聲,東邊庫倫那邊也發動了,活佛若是腳步慢了,被蒙古那邊搶了風頭去,可就不好了。”
“多謝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