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了,那戲園子可就沒什麼聲音了。”
太后微微一笑,“只是閒來無事,找點樂子罷了,我們這些深宮婦人,還不如你們,公主下嫁了,就自由自在許多了。”
聽到自由自在四個字,榮安公主臉上又露出了前些日子見到的愁容,只是一閃而過,公主又笑了起來,這愁容卻被慈禧太后瞧見了,“今個的戲是打金枝,想必就是昇平公主和郭噯的故事了,這是出好戲,只是公主未免吃了委屈,我瞧你也是委屈了,怎麼,符珍對你不好嗎?”
榮安公主笑道,“怎麼會呢。”
“那還是別的人?”
榮安公主勉強笑道,這笑容勉強之極,就連殿內伺候的安茜也看的清清楚楚,“有皇額娘體恤兒臣,哪裡有人敢對兒臣不好呢。”
太后閉目沉思了一會,睜開眼,朝著榮安公主招了招手,榮安公主溫順得靠在慈禧太后的跟前,“你是知道的,先帝爺就留下你和皇帝兩個人,你額娘我也最疼她,自然也是疼你的,以前我料理著外朝的事兒,你們顧及不到,只是這心必然是還在的,不然也不會說把你指給了符珍,符珍雖然是武將,我瞧著也不賴,是個溫和的人,你是公主,下嫁自然也不會有公婆敢虧待與你,我前些日子瞧見你悶悶不樂,才把你留了下來,”太后溫和的說道,“你的姐姐,”太后指的是恭親王之女,榮壽公主,“她的性子要強些,我也不怕她吃什麼虧,我的兒,你這樣溫和的性子,我實在是擔心的緊,這才來問你的,你還藏著掖著呢?”
聽到慈禧太后這樣說話,榮安公主不免紅了眼圈,安茜見狀連忙也勸道,“凡事總有太后娘娘撐腰,這天底下還有誰比太后娘娘更大的呢,公主您就放心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榮安公主抽泣著把別在腰間的手帕拿了出來,抹著眼淚,“皇額娘,我就問一句,我是不是嫁給了符珍。”
“自然是啊。”
“可,奈何,”榮安公主眼中的淚水險些奪眶而出,“我這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駙馬……”
過了半個時辰,太后帶著榮安公主一起出了壽康宮,同去了慈寧宮的大戲臺,慈安太后等太妃太嬪們都在此處,見到慈禧太后來了,又是一陣行禮,麗貴妃瞧見榮安公主的眼周紅紅的,慈禧太后的臉色也是不豫,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走到榮安公主跟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可不能惹你皇額娘不高興!”
“沒有的事兒,”慈禧太后平靜的說道,“我聽榮安說,今日的戲不錯,是我沒見過的,過來瞧瞧,大家都自便就是。”說完拉著榮安上了自己的寶座,兩個人並排坐了下去,麗貴妃看了榮安一眼,只見雖有淚痕,可神色十分喜悅,這才放下了心。
戲裡面,自然是團團圓圓的美滿結局,最後鑼聲響了,太后用帕子抿抿嘴,吩咐道,“且不忙散了,我還有事兒要吩咐。”
慈安太后不明所以,“請姐姐示下。”眾人都站了起來,準備聽皇太后的吩咐。
太后拍拍榮安公主的手,對著她露出了讓她放心的笑容,又指了指麗貴妃,嗔怪道,“我以前忙,顧不上她們,你倒好,自己的女兒都不照顧好!”
“這?”(未完待續。)
十六、兒女情長(三)
麗貴妃連忙跪下,“臣妾不知道太后何意,十分惶恐。”
“快起來,”太后說道,“這原本也怪不得你,誰叫咱們呢都不是公主,不知道他們這裡頭的委屈,”太后問榮壽公主,“妹妹的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一些,”榮壽公主回道,“只是不知道什麼程度罷了,問過幾次妹妹,她都不肯說。”
“也是,你妹妹老實,自然覺得不好意思說,你有是這樣的性子,他們也不敢過分欺負你,”太后正容說道,“這事兒雖然是祖宗家法,我倒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榮安公主的嬤嬤們在那裡?”
幾個嬤嬤跪了下來,皇太后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眾人都站了起來,聽著皇太后發怒,“你們原本是奴婢,居然敢攔著公主和駙馬見面,還敢索要賄賂,公主下嫁,倒是多了你們這麼多婆婆,實在是可惡,夫妻是否見面,難不成還要你們批准!我叫你們這些人跟公主下嫁,是為了防著公主受委屈,少了人伺候,不是讓你們去當公主的家,給公主當管家婆的!”太后一疊聲的叫德齡,“實在是可惡,德齡在哪裡?把這些人都打發到慎刑司去!”
麗貴妃怒不可遏,“好嘛,真真是騎到人頭上欺負了!快快快,拉下去,速速杖斃了才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