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幸好宮裡頭還有兩位太后,不然這可怎麼辦!”
“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今日是弘德殿的人伺候的,”景壽指了指弘德殿的人,“王侍讀進了西暖閣,不知道說了什麼話,用午膳的時候皇上就極為高興,多用了一碗飯,下午還沒午覺呢,就暈了過去。”
惇親王一直聽著兩個人說話不出聲,聽到景壽說完,這才轉過身悄悄的說道,“如今可真是完蛋了,文宗皇帝就皇上這麼一根骨血,若是萬一有什麼不忍言之事,這後宮又沒有誕下龍胎,可真是天崩地裂的情景了!”
醇郡王跺跺腳,“哎呀我的好五哥,這關頭就不要說這些東西了!你也不忌諱著?!”
眾臣就在養心殿外交頭接耳,過了好一會,太醫們魚貫而出,慈禧慈安兩宮太后隨即走了出來,慈安太后拿著手帕抹眼睛,慈禧太后眼圈通紅,卻沒有落淚,眾人連忙請安,太后點點頭,“都起來吧,王慶琪何在?”
眾人排開,留給了王慶琪,“微臣在。”
“你上午是怎麼伺候皇帝的?”太后的聲音平和的緊,聽不出什麼喜怒。
“回皇太后的話,先是讀了一段《莊子》,又陪著皇上吃了點餑餑,說了一會子閒話,沒有別的了。”
“恩。”慈禧太后點點頭,“皇帝既然喜歡你讀書,你要用心當差。”
“不知道皇上龍體如何?”
慈禧太后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疲倦地閉上了眼睛,“皇帝只是有些頭暈,太醫說了不礙事,大約是痛心曾國藩逝世,所以這幾日心思有些恍惚,既然眾臣都在這裡,那我就直說了罷,這些日子,什麼事兒都不要告訴皇帝了,防著皇帝大喜大怒,有什麼閃失,誰都擔當不起,陳勝文,你聽明白了嗎?”太后沉聲問道。
“是,奴才知道了。”
“凡事等皇帝好了再說!”慈禧太后決絕的說道,“你們也是如此,明白嗎?”
“嗻。”
“塞尚阿,你去瞧一瞧皇后,她的身子肯定不是不好,只是心裡難受,你是長輩,多勸一勸,讓她放心些,不要總是鑽牛角尖,她若是也病倒了,皇帝叫誰伺候呢?”
眾臣退下不提,只是恭親王擔憂的看了看養心殿,在邊上不說話的慈安太后上前悄聲在慈禧太后耳邊說道,“後宮伺疾還要不要讓她們繼續?”
“繼續,”慈禧太后閉著眼,“皇帝還沒有子嗣,凡事有備無患。”(未完待續。)
三十一、歲在龍蛇(四)
皇后在承乾宮裡面默默垂淚,聽到太監來報,說是祖父到了,這才抹乾了眼淚,見了自己的祖父,塞尚阿見到皇后傷感,搖搖頭,勸解道,“皇后娘娘,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我們外頭都指望著您呢。”
“瑪法,”皇后紅著眼圈,“皇上病成這樣,怎麼叫我能放心呢?”
“天花算不得厲害的事兒,這比那些不知道如何對症下藥的疑難雜症要好多了,”塞尚阿說道,“太醫院都是國手,絕不會對付不了天花這樣的症候的,再者皇上身子康健,病情有些反覆,也是正常,娘娘無需掛心。”
“聽瑪法的,”皇后抹乾了眼淚,心下稍安。
“我瞧著娘娘的氣色不甚上佳,可是宣過太醫瞧了?”
“只不過是心裡有些擔憂罷了,身子是無妨的,”皇后說道。
“您是內廷之主,身子是最要緊的,皇上如今是誰伺候的多?”塞尚阿若無其事的說道,“聽說這六宮嬪妃都一律伺疾。”
“都是按照每人一日輪著來,日間都是幾個侍讀跟著。”
塞尚阿點點頭,說了一句話也就起身了,“娘娘您且安心休養,外頭沒大事兒,太后主持的甚好,你只要照顧好皇上。”
“瑪法不見一見珣嬪嗎?”
“不用了,來後宮拜見原本就是逾矩,外臣不宜久居。”塞尚阿起身離去,“她還在嬪位,很多事情指望不上。”
。。。
如此過了幾日,到了十一月底,臨近臘月,皇帝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來,雖然還是臥床不能見風,到底這精神頭是極好的,太醫院也每日斟酌著減少藥方的用量,十二月初八臘八的時候,皇帝還起身,把各宮的臘八粥都賜了下去,自己也興致勃勃,叫了昇平署的戲班子在養心殿清唱,惇親王聽到這個訊息十分不悅,在壽康宮奏對的時候對著皇太后說道,“皇上的身子還沒好,怎麼就傳戲班子?”
皇太后耐心解釋,“皇帝久在病中,沒什麼可消遣的,每日煩悶在寢殿裡頭,串串戲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