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怕沒什麼支援了。”
“什麼?”劉永福疑惑的說道,“這是為何?”
“劉大人,如今你還瞧不清嗎?”唐景崧搖搖頭,“團練入越,對於黑旗軍來說絕非好事,曾總督當了這個總監,是不會再給黑旗軍援助了,他可以在北邊給一定的威懾,但是內裡,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我如今也不妨和劉大人說實話,黑旗軍的作用,就是要把更多的法軍引進北越來。”
“更多的法軍?”劉永福喃喃複述,他心中慢慢有了一些怒氣,他似乎明白了慈禧太后要招安黑旗軍的原因,“難不成,朝廷把黑旗軍當成了法軍的磨刀石嗎?”
“倒也沒有,若是要把黑旗軍當做鳥盡弓藏,”唐景崧搖搖頭,“也不會給槍給炮的,但是,”唐景崧十分無奈,“朝中如今還沒有一致的意見,故此,對於黑旗軍的態度也是舉棋不定,如今一段時間內,大約也只能是靠我們自己了。”
劉永福沉默不語,唐景崧繼續說道,“我倒是覺得,朝中的局勢不明,倒是給我們機會。”
“什麼機會?”
“法國人不過才六千,算不得什麼大軍,若是要為了這麼點法軍而把黑旗軍丟在這裡,想必朝中的大佬也不會如此短視,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法國人敗在黑旗軍的手裡,然後他們見到紅河北岸的清軍,知難而退。”
“另外一種就是咱們贏了法軍,或是是輸給了法軍,這個結果不重要,總要的是法軍會繼續增兵越南,如此一來,我倒是覺得黑旗軍的任務完成了,總兵大人,這是我的猜測,但是也覺得這事兒頗有道理,若是為了這五六千法人,無需團練入越,黑旗軍自己打發就成了,那麼接下來如何行止,總兵大人您清楚了嗎?”
劉永福點點頭,“我要在山西城耗死這裡的法軍,讓他們無力為繼。”
“是的,只要再打幾場大戰,把法國人的精力投到這裡,他們就無暇去顧及順化城的局勢,把法國人耗在這裡,這就是黑旗軍的任務,當然,總兵大人,您會擔心手下弟兄們的性命是正常的,但是為將者需考慮全域性,而不是計較幾個人的生死,只要國家層面完成了既定的目標,一些東西我們是可以犧牲的。”
劉永福也知道,黑旗軍既然接受了招安,那麼不可能將來還留在越南,立功越多,將來歸國之後的待遇就會越好,手下士兵們的出路也會更多,雖然這個時候他心裡十分不悅,但清楚的明白唐景崧的話是真話,雖然真話從來都是難以接受的。
“山西城,拼了命也一頂要守住。”劉永福堅定的說道,“山西城是升龍府西邊的門戶,若是守不住,再去西邊就是保勝城了,為了自家的基業,也不能守不住此地,只是,哎,火器不足,到底是吃虧些。”
人走運的時候就算打瞌睡天上也會掉下枕頭,親兵來報,北圻總督陳文定派了一隻隊伍護送火槍和彈藥前來山西城,劉永福大喜,和狐疑的唐景崧一同檢閱木箱子裡的裝備,果然和劉永福之前從陳文定處收到的火槍款式一樣,都是中國出產最好的仿造德式火槍,“陳總督高義啊,這是第二次送火槍來了!”
原本對著黑旗軍的前景有些擔憂的唐景崧,見到了這些火槍,大喜過望,倒是比劉永福還高興幾分,他對著劉永福說道,“有了這些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給的,這些人會給黑旗軍裝備,總兵大人就放一萬個心吧,黑旗軍的前途不可限量了。”
“這是何故?”劉永福奇怪的說道,“這些火槍比兩廣拿來的是好,但是也沒好到可以大殺四方的地步吧?”
“陳文定何許人?不過是一個在中國中進士的文官而已,他有什麼套路和門路可以去尋摸到這麼好的火槍?這不是借陳文定之手罷了,”唐景崧笑眯眯的說道,“唐某在明處,自然也有人在暗處,明暗一起來越南當差做事,你可知道這暗處的人是誰?”
劉永福搖搖頭,“卻是不知,正要唐兄弟賜教。”
“這是西聖的親軍,”唐景崧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們也在越南,沒想到劉大人中了西聖的青眼,他們肯幫助總兵大人,總兵大人只管散漫做去,對付好法國人,別的什麼事兒都不用管,西聖不會虧待了你!”
“嗚嗚嗚”紅河之上傳來了汽笛聲,翻滾的赤紅色激流中行駛著七八艘小型的運兵船,雖然是小型的運兵船,但是上面的火炮,還有那些拿著火槍肅穆站立計程車兵鮮明的告訴了心懷不軌的人,法國人的雄心壯志在紅河上也是無人可以抵抗的。
河邊也在行軍,一個傳令兵穿越過整齊的排成兩排計程車兵,來到了一個人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