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再聽我號令,我們前後夾擊,一定能夠把這些法國人留下來!”
“所以那一刻你們一定要記住自己是死了,”劉永福冷漠的說道,語氣十分無情,“忘記自己還活著,忘記自己是黑旗軍,任何人踩到你,踢到你,拿刀捅到你,你都不會有任何動靜,如果有一點點的動靜,那麼接下去,我們這些所有做的準備,之前犧牲的所有兄弟,都變成了白費,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李蔚等人大聲的喝道,他們的臉上盡是剛毅之色,明白這一去,危險比任何一次行動都要大,但是隻要忍得住,忍得住!那麼收益也絕對比任何一次都要大!
所以在法國人越過戰場的時候他們沒有動,在發射大炮朝著自己的袍澤屠殺的時候,他們咬著牙也沒有動,大雨慢慢的從他們的身體上漫過,他們也沒動,終於忍到了這一刻!
劉永福哈哈大笑,“好一個李蠻子!”他的想法只不過揚長避短,藉著地形,和黑旗軍自身的優勢,將他們引來,削弱法軍的優勢,並用假死之計兩相夾攻,若是能用人命換得重創法軍,或者是逼退法軍,能夠讓國內見識到自己對於法軍的牽制力,那麼目的就已經達成,卻沒想到得隴望蜀,天降橫財,居然殺了李威利這樣一條大魚!
他下達命令,“法人軍心已失,即刻宣佈李威利已死,所有法軍,盡數砍殺,不留活口!”
不用黑旗軍來宣告,法國士兵業已看到了那個野蠻的中國人拿著的人頭,雖然人頭遠遠的看不真,但是看到了四處逃竄的法國士兵就知道,李威利上校閣下,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兩軍到這個時候已經鏖戰了接近五個小時,早已經都身心疲憊,只是全靠著一股子氣提著這才能夠咬牙堅持,如今這些黑衣人神出鬼沒似有神助般從天而降,片刻之間,順利的解決了法軍的主帥,豈能不叫人膽寒?除了戰場中心的衛維斯被黑旗軍們團團圍住無法動彈之外,戰場角落裡的法軍已經連忙各處逃竄了。
衛維斯到底是軍人,見到這個時候雖然絕望卻也還是十分鎮定,呼喝著指揮法軍準備突圍,劉永福看到了山坡上的李蔚等人也紛紛衝了下來廝殺,卻被衛維斯等人堵住,他眯著眼,大喝一聲,“拿弓來!”
天色微暗,絲毫不影響劉永福彎弓瞄準,他眯著眼雙手猛地一拉,弓如滿月,鐵箭就閃電般的射了出去,一箭就射中了衛維斯,插進了他的胸膛。
衛維斯應聲倒下,這下更是群龍無首了,法軍亂成了一團糟,劉永福哈哈大笑,“都給老子抓住了!一個也不許跑!”
唐景崧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見到了如斯戰局,漫山遍野都是屍體和血液,不由得腹中翻江倒海,扶著廟門就哇哇大吐了起來,這時候劉永福心情極好,轉身來朝著唐景崧走去,拉起了唐景崧,“唐大人第一次親臨戰場就有如此膽氣,實在不是普通人,這場面嚇人是嚇人了些,日後件習慣了,想必是無妨,之前立下大功勞的那幾頭豬,想必這時候可以叫廚子下鍋煮起來,等待兄弟們凱旋了。”他看著漫山遍野似乎在追趕獵物一般的黑旗軍,不由得露出了笑意:靠著今日之戰,黑旗軍總算有了出路!
想著能夠歸國,什麼酸楚難過都無關緊要了,劉永福大踏步回到廟內,想著是時候給關帝老爺重塑金身了。
這時候看到這些血紅的開膛的屍體,再想到橫屍在廟內的那幾頭豬,越發要吐得站都站不穩了,只是雖然吐得厲害,但是唐景崧臉上卻是笑容滿面,抱拳恭喜劉永福,“恭喜提督大人得此大捷,成就萬世不拔之偉業!”
“什麼萬世不拔偉業,只是僥倖而已,”劉永福雖然驕傲,卻不倨傲,笑著說道,“天時地利人和無所不全,自然是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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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李威利乃是西方教皇座下大公雞成精,練得一身卯日妖氣,十分陽剛,且有火槍火炮西洋妖法大陣為基礎,火氣十足,在越南這赤火之地,分外猖狂,幾日之間靠著大火焚燒千里沃土,天使鄂格手持杏黃旗也只能保住順化一城不不失。
黑旗軍三日之前派出大將楊著恩,在南坡與李威利對戰,楊著恩武力驚人,李威利見狀不敵,轉身逃入火槍大陣裡面,楊著恩不知有詐,縱馬進了火槍陣,只見火槍陣之中硝煙瀰漫,滿天飛雨一般的碧火子彈朝著楊著恩襲來,楊著恩技高人膽大,一拍泥丸宮,上面現出了黑蓮一朵,正是黑旗軍軍魂所凝,煞氣甚重,那些碧火子彈近到跟前頓時如雪消融,等到子彈消失,李威利卻已經消失不見,只見一聲雞鳴,半空雲霧之中出現了一隻金睛紅光黃羽玉爪大公雞,頭頂大日,引吭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