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還不如屈膝奉承法國之力更多,保全了這樣的白眼狼,還要花這樣大的代價,實在是不值。”
恭親王顯然是知道太后必然會因為此事垂問的,他一席話侃侃而談,成竹在胸,“如今國內的事兒千頭萬緒,正應該是低頭悶聲發大財,舊年的積弊甚多,太后是知道的,河工、賦稅、田畝、吏治這些都是以前留下來的大難題,如今還有這科舉、八旗、洋務等新要料理的事兒,這些事兒不僅是要花錢,更是要絕大的精力投進去才可以稍微見一點子成效,這些且不說,還有這北海之地新附,那裡人煙稀少,若是要永久的佔據住,那麼凡事都是一切重新開始,要一樣樣的建起來,不僅僅是派軍,更是要遷居人丁過去,才能是守得住。”
慈禧太后耐心聽著恭親王說話,“如此耐心把內政一條條的理順了,國內才會無憂,若是因為外頭的事兒影響到國內的大局,這可實在是不合算,須知法國不是俄羅斯,俄羅斯陸路來中國難行,法國人近在咫尺,他們的軍艦瞬息可至。兩害相較取其輕,為了一越南而壞國內之事,我以為,這十分的不值當。”恭親王搖搖頭說道。(未完待續。)
六十、正月初二(四)
“可如今之世,也絕非是一味的容忍就能忍的過去了,宣宗朝鴉片戰爭之後,咱們可是忍了許多年了,洋人們如何,六爺你是瞧得清清楚楚的,李鴻藻他們說洋人不識教化是半點也沒錯,他們的眼中只有錢、利益和土地,只要有錢賺,任何膽大包天的事情他們都敢做,對我們宣戰,起初無非是鴉片商人鼓動起來的,可後來英國人看穿了我們的紙老虎虛張聲勢的樣子,連英國女王都跳了出來,親自發表演講透過了戰爭,洋人們沒有什麼秩序可以約束他們的,秩序這種東西,也只能是約束小國和弱國,對於列強來說,那只是一紙空文!”
“如今之勢,可比春秋戰國,春秋無義戰,誠哉斯言,大力者為霸主,這是任誰都無法否認的事情,”慈禧太后激烈的說道,“若是還有人能夠在其中主持公道,我絕不會說要和法國人反目,只要維護住中國之權威,就如同六爺你說的,就算把越南盡數丟出去,讓法蘭西餵飽了也就罷了,起碼戰火不至於燒到國內。”
“可這法蘭西是喂得飽嗎?”慈禧太后繼續說道,“他們一心念念就想著要在天下爭一席之地,他們在歐洲敗給了德國,正準備要找軟柿子捏,來複一復他們在歐洲的怨氣,若是越南不在咫尺,我絕不會想要和法國人起衝突,奈何,越南之地,對於兩廣實在是屏障,這一點,六爺你不會不知道的。”
“再者我也有自知之明,洋務二十多年,算得上是有一點點的成績了,新軍水師都不算賴,但是如果今日是英國來挑釁,我絕對會咬牙和血吞,這也是我在倫敦不顧體統卑躬屈膝的原因所在,英國人號稱日不落帝國,如今的大清,想要報昔日之仇,遠遠還不能夠!”
恭親王幾次欲言,卻被慈禧太后的話語聲一直阻攔的插不進話,“可法國算什麼東西?他是歐洲強國,但是沒有英國那麼強,也遠遠不如德國,若是和俄羅斯比較,他的海軍比俄羅斯的要強,可僅僅是如此,就要一味忍讓嗎?法國是要找軟柿子捏,可咱們何嘗不是要找軟柿子捏?我和德國、奧匈帝國交好,如今又和俄羅斯議定合約,剛好是北疆無恙,自然可以有這個時機經略南洋,把越南保全下來,如此一來,法國人掌控不住越南,自然在中南半島就無法立足,自然麼就會慢慢的退出中南半島,如此以來,南海無恙,東南亞無恙,各藩屬國自然都能夠保全。”
“藩屬國保全也非易事,”恭親王應道,“且看看越南就知道了,藩屬國對於中國來說,累贅之用甚多!”
“那是朝貢,咱們自然虧的多,再者越南的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兩面三刀,見風使舵,只怕是他們從我們這裡學了個十成十,不過也不用擔心,以前我們的確是不管他們,這一是我們自顧不暇,二是之前對於藩屬國從來都是讓他自生自滅,如今卻是不同,只要我們保持和蘇祿國一樣的對策,只怕是幾年之後,他們想要對著洋人投懷送抱,只怕也是無力為之了,六爺你也瞧見了,佛山公會的煤鐵之需都要找著越南,這說明什麼?國內之需,要仰仗藩屬國,全因越南較之北邊的礦山離佛山更近,那還有別的地方呢?別的不說,浩罕三汗國有石油,當然當然,”慈禧太后這個時候十分的激動,甚至把石油都說出來了,對於現在這個時代來說,石油還不是工業化的必需品,“眼前咱們用不到那個,南方各藩,礦山、糧食、木料,這些都可以用作國用,”慈禧太后的話略微有些冷酷無情,“橫豎給了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