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又對著恭親王喊道,“阿瑪,”她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說了出來,“太后今個來府裡頭,您凡事,可要讓一些。”
“這話是?”瓜爾佳氏疑惑的說道,看了看榮壽公主,又望著恭親王的背影,“怎麼了,”她連忙拉住了榮壽公主的手,“難不成,你阿瑪和太后有什麼不對付的嗎?”(未完待續。)
六十、正月初二(二)
瓜爾佳氏身子不好,病中原本就擔憂過甚,且多疑的很,這樣的話語一聽,怎麼會不叫瓜爾佳氏心驚膽戰?榮壽公主連忙安慰瓜爾佳氏,“不打緊,只不過是朝政上的事兒罷了。”
“王爺,”瓜爾佳氏喊了一聲恭親王,恭親王轉過頭,“沒事兒,只不過是朝政上有些分歧罷了,在御前辯了幾次,”他瞪了一眼榮壽公主,“你一個女孩子家,知道的事兒也太多了。”
瓜爾佳氏到底是不懂政事的婦人,恭親王如此一說,他倒是也放心下來了,榮壽公主搖搖頭,正欲再說什麼,只是怕母親擔心,只能按下不談,只說起:“這不是沒法子的事兒,太后天天要我幫著批摺子。”她不輕不重的點了一句,“這外頭的局勢亂糟糟的,若不看準了,凡事就沒的好。”
“今個是太后五十大壽,”瓜爾佳氏興致勃勃的說道,“咱們可要好好的拿出什麼東西來進獻給太后她老人家,感謝她照拂澄兒,遠遠比他的阿瑪好多了,”瓜爾佳氏橫了恭親王一眼,“我尋摸了庫房裡頭還有些好東西,你明個陪我一起去挑一挑,你時常在宮裡頭,知道太后喜歡什麼。”
“宮裡頭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榮壽公主笑道,“什麼東西太后沒見過?額娘也不用這樣費心。”
“宮裡頭是宮裡頭,這裡是我的心意,自然是不同的,”瓜爾佳氏搖搖頭,“這些年北海那邊和西疆都有上好的玉石進來,裡面有一塊極好的鵝黃色羊脂玉,邊緣還帶著一抹紅色,雖然顏色不純,但極為通透,多少年的老料子都比不上這個。我尋思著,宮裡頭的花式太后自然是看膩了,不如叫外頭石頭記的大師傅細心刻一副好的頭面,也是自己的心思,只是太后不知道喜歡什麼花色,是鳳穿牡丹,還是玉堂富貴?這倒是要來問問你了。”
恭親王聽著女人的討論話題有些不耐煩,原本是要走開的,只是涉及到太后的愛好,不由得耐心聽著,榮壽公主微微沉吟,“羊脂玉原本是白色居多,鵝黃色少見,太后以前喜歡牡丹,只是後來圓明園有那樣的變故,以後就不太喜歡了,這些年聽說昔日的崇慶太后最愛合歡花,”崇慶太后就是世宗朝的熹貴妃,她是清朝太后裡頭最有福且享長壽之人,慈禧太后羨慕她,原本也是正常,“黃色加一點紅色,剛好可以刻合歡花,如此一來,雜色倒成了好處。”
“你說的極是,這合歡花很好,”瓜爾佳氏點點頭,“我原本是要刻牡丹的,若不是你說這個,我倒是要犯了忌諱了,明日就送出去做頭面就是。”
“也不用如此,”榮壽笑道,她在慈禧太后身邊呆慣了,倒是知道西聖的秉性,“她不太注意這些小事兒,之前內務府大臣進了一個祖母綠的寶石戒指,儲秀宮戰戰兢兢地,生怕太后發怒要處分人,沒想到,太后瞧見了也沒發作,只是一笑了之。”
正室用紅,妾室用綠,這是外頭人都知道的事兒,祖母綠的戒指獻給昔日文宗皇帝的正宮皇后,這放在別人身上絕對是一件巨大的政治災難,內務府大臣專門給領導做服務的,服務居然出現這樣大的紕漏,不僅僅是仕途要到此為止,只怕是身家性命也難以保全,沒想到太后居然如此不拘小節,“話雖然如此說,到底也不好無緣無故犯了忌諱才是。”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說著閒話,不一會,外管家來報,“朱公公來了。”
這是給慈禧太后打前站的意思,瓜爾佳氏和榮壽公主都站了起來,不一會,穿著一襲蟒袍的乾清宮大總管朱養德進了樂道堂,給三個人打千,“給公主請安,給王爺福晉請安,慈聖的車架這會子已經出了神武門了,西聖爺特別有交代,”他轉過臉,對著瓜爾佳氏和榮壽公主說道,“口諭:福晉的身子只怕是不能見風,就不用迎接了,橫豎都是家裡人,直接家裡頭敘話,萬事有公主照應就是。”
恭親王點點頭,他走出了大門迎接,神武門過來極近,慈禧太后不是大張旗鼓的滿副太后儀仗過來,只是輕車簡從,一架西洋馬車,幾百人護衛,就連鼓樂也無,悄然無聲的到了恭親王府前,恭親王下跪迎接,太監李蓮英過來親自扶起,“太后有旨,不用跪拜之禮,請王爺進裡面說話。”
正門大開,原本若是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