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擺出了河豚。六個人貪河豚肉味鮮美,各各舉筷大吃,
可又擔心中毒。
忽然,一位張姓客人陡然倒地,口吐白沫,發不出聲音。大家都以為他中了河豚毒,急
忙尋了糞汁來灌他,可他沒有甦醒過來,其他五人害怕地說:“寧可在毒性發作之前吃藥。”
於是各自捏著鼻孔喝下一杯糞汁。
過了很久,張客人居然甦醒過來,知糞汁解毒之事,失笑道:“我素來有羊癲瘋,常常
發作,並不是河豚中毒呀!”
三十三、天津條約(八)
這種華夷國際秩序到了清朝又有了很大程度的發展。具體表現為“天朝上國”、“藩屬國”、“化外各邦”。對於像英國這樣的西方國家,清朝在官方文書中稱為“夷”,如英法美各國分別被稱為“英夷”、“佛夷”、“米夷”。根據傳統的這種華夷國際秩序,在對外關係上,清朝自認為是天朝上國,當然不會承認像英法美這樣的國家和自己有平等的地位。處理外交事務的機構就是管理像蒙古、西藏等事務的理藩院。因為在清朝皇帝眼裡,這些國家只不過是藩部的延伸。鴉片戰爭失敗後,原來的中外格局已經破壞,但道光帝只做了一些修補:以兩廣總督兼任五口通商事務的欽差大臣來與外國人打交道。總之是依然在堅信和維護著這種不平等的華夷國際秩序。
現今這些夷酋提出公使駐京這一要求,定是“意存叵測”因為在咸豐帝所讀的史書、經典中,根本沒有像西方這樣的常駐使節。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常住在對方京城的只有監國之類的太上皇或“質子”之類的抵押。咸豐帝心中明白,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自己是一敗塗地,這西方的常駐使節當然也就不可能是後者身份,這樣推理下來,他們只能是敵國派來的欽差。“準夷酋之偽欽差駐京,又受挾制。”咸豐帝甚是擔心。但事與願違,咸豐帝越是不準公使駐京,英法就越要求駐京,這更加劇了咸豐帝的疑心。最後被逼無奈,在臣子奏摺上硃批到:“若必欲公使駐京,則俄國成例懼在,但能派學生留駐,不能有欽差名目……聽中國約束,專令學習技藝,不得與聞公事。”一切理由全在其中,因為按照咸豐帝的理解。這些西方的常駐使節是敵國派來專門監視自己的欽差,是可以在京城裡任意收稅、干涉政令、拆遷民居、建立高樓、部署各類武器的。總之是如同太上皇,可以為所欲為。而中國也將淪為外夷監守,自己也將變成歷史上的第二個石敬瑭。成為兒皇帝。自己作為大清朝的帝王,君臨萬國、撫有萬邦,又怎能受這些夷酋“挾制”。如果允許公使駐京,受其挾制,這種事情若讓那些臣子們錄入史冊。且不說有損咸豐帝自己的尊嚴和臉面,更是有損大清朝的體面。因而,在咸豐帝眼中,若準夷酋駐京,“貽患無窮,不如戰。”
皇帝對著肅順的觀點深以為然,“確實在理,你繼續講來?”
“此外,洋人不遠萬里,早就供給不足。如今更是拋了他之長處,上岸來進攻天津,僧王若是騰出手來,八旗鐵騎必然能掃清蕩寇!”肅順侃侃而談,“若是如此,必然能將英夷法夷這等跳樑小醜斬於馬下,更能彰顯我天朝國威。”
皇帝大喜,點頭表示讚賞肅順的話,正欲開口的時候,外頭的楊慶喜又奉進了摺子。“皇上,天津那邊八百里加急的摺子。”
“快拿上來!”皇帝接過了楊慶喜手裡的摺子,開啟一看,臉刷的變得蒼白無比。身子一晃,跌坐在了須彌座上。
諸王軍機看到皇帝的臉色,心知必然是壞訊息,難道是天津陷落了?眾人不敢說話,只有領班軍機彭蘊章壯著膽子問了一句:“皇上?天津那邊來的軍情是?”
皇帝搖了搖頭,閉著眼睛。殿內的蠟燭燃地室內恍如白晝,過了許久,方才開口,只是突然之間,皇帝都沒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然啞了,苦澀嘶啞的聲音在勤政殿裡頭響起。
“軍機處擬旨:著大學士桂良、吏部尚書花沙納、禮部侍郎慶海、並耆英赴天津與各國談判,欽此。”
肅順不敢置信,望著咸豐皇帝膝行了幾步,大聲道:“皇上!?!?!?!”本來被自己已經說通了,怎麼會突然變卦!
皇帝睜開了眼睛,眼中全是無力感,他覺得自己的力氣已經在壞訊息哪裡用完了,“英國艦隊在渤海上攻擊了上海運來的漕運船,並號稱,若是再不和談,將會一直封鎖到大清願意和談為止,”咸豐皇帝閉上了眼睛,“就這樣辦吧,朕乏了,你們跪安吧。”
“外託恭順之名,內挾要求之術天津郡城,無一日之水,無隔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