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氣孔,柏俊帶著手鍊腳鏈。只能側臉看到那氣孔裡時而明亮時而漆黑來分辨白天還是黑夜,柏俊雖然還抱著對於能全身而退的希望,可是邊上的那些舞弊的同犯們,浦安、李鶴齡受了重刑,眼下奄奄一息,對著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抱希望了,看著柏俊聽到大牢的木門刺啦開啟,眼中流露出的那種期待的眼神,李鶴齡不由得開口譏笑,“我的中堂大人,別看了,不會是別的不相干的人,”李鶴齡眯著眼看到了是送飯菜進來的獄卒,“瞧見了沒,是給咱們送飯的,如今咱們到了刑部大牢,哪裡能這麼出去的,”
李鶴齡還在徑自嘮叨,那些獄卒也不理會,把幾個朱漆的大食盒抬了進來。原本昏迷過去的浦安聽到外面的躁動,呻吟一聲醒轉過來,浦安看到那些獄卒鄭重其事的樣子,又看到從那些食盒裡面拿出來了以往從來沒有的佳餚,比如醉仙樓的醉雞,燻魚,還有大三元的四喜丸子,浦安原本散亂的眼神瞬間變得重新凝聚了起來,浦安撲到了欄杆邊上,死命地抓住木柱子,眼角變得鮮紅起來,大聲地對著擺碗筷的獄卒喝著說道:“這是什麼飯!這是什麼飯!”
徑直嘮叨的李鶴齡和失望的柏俊都被浦安驚的看了過來,看到了獄卒們的佈置,李鶴齡嘴唇劇烈地抖動了起來,柏俊的臉刷的變白了。
為首的獄卒也不動怒,朝著三個人依次打了個千,“好叫三位大人知道,皇上硃批下旨,旨意寫的分明,在今日午時三刻讓三位大人上路。這不,尚書大人體恤各位大人,給大人們在外頭置辦好席面,讓大人們享用了好上路呢!來人,把大人們的鐐銬開啟,好好地伺候著!”
“是!”幾個獄卒解開了三個人的鐐銬,把三個人半拉半推地扶到了擺好的吃食前,浦安的身子持續地在前後顫抖,李鶴齡咬了咬下嘴唇,連血咬出來都不自知,看見了在獄中從未見過的佳餚,李鶴齡全無食慾,拎起了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喟嘆一聲,“好酒,是二十年的汾酒,”又給浦安和柏俊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舉起杯子,“兩位,是在下的不是,利慾薰心心漸黑,連累了兩位要陪著在下一起去黃泉路,先乾為敬,這條命只能是下輩子再報給兩位了!”
浦安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醬蹄髈不說話,柏俊慘笑一聲,舉起杯子飲幹了那不知是何滋味的二十年汾酒。(未完待續。)
ps: 月票!!!
三十四、科場弊案(十七)
碧桐書院最近的氣氛有些壓抑,太監宮女們都知道素來心情極好的皇后總是冷著臉,平時總是雷打不動的午睡也睡得不太安慰,地下服侍的人互相耳提面命,一定要當好差事,不要要皇后有發作自己的機會。
安德海從碧桐書院外頭匆匆跑了進來,幾個灑掃的小太監看見氣急敗壞的首領太監,忍不住停下了掃把,竊竊私語,“這不知道哪裡又有什麼壞訊息了。”
“咱們兄弟注意著點,快把差事做了,找地方歇息去,娘娘只要咱們事兒辦好,別的時候自在的緊。”
“極是極是。”
“文妃薨逝了?”杏貞點了點頭,原本煩悶的心情變得多了些憂傷,太醫回報,說文妃的身子已經全然壞了,也就是在這幾日的時候,“可惜了,她父母親還在園子裡?”
“是,學士是今個入宮的,文妃母親這幾日都是日夜陪著的,如今正在那頭哭著呢。”安德海遞上了手裡的摺子,“這是文妃的遺折。”
杏貞接過了文妃的摺子,翻開觀看,“那你趕緊去稟告皇上吧,哎,這死後哀榮也要讓內務府準備妥當。”
“是。”安德海轉身正欲離去,就聽到了皇后的喊聲,“等等!”安德海轉過身子,看到杏貞原本煩悶的臉上透出了一點欣喜的表情,杏貞猛地合上文妃的遺折,抬起頭來,頭上的累金絲瑪瑙鳳紋步搖微微顫動,杏貞直視安德海,眼中射出精光,“文妃妹妹啊文妃妹妹,你可真是時候!如此時機真是天給予之!有本宮在一日,自然會護的你家裡周全!小安子,安排轎輦,馬上去九州清晏,本宮要和皇上面陳此事!”
“是!”
陳孚恩在簽押房裡品了一口祁門紅茶,閉目養神。早上去圓明園參加御前會議穿著補服一直沒脫下來,就這樣端坐在簽押房裡,等會,還要有要事。
陳孚恩的師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附在陳孚恩的耳邊悄悄地說道:“東翁,大牢裡的三個人已經都用了上路飯了。”
陳孚恩點點頭,“內閣軍機沒什麼變化吧?”
“有肅順大人在那邊盯著,不會有什麼變化的,”那個師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