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業,總是要找貴人照拂,貧道看大人紅光滿臉,此去必然青雲直上,封侯封公,若是不趕緊拖住貴人,那貧道也就白修煉這些年了!”
李鴻章哈哈大笑,身後的吳長慶暗暗嘀咕“老滑頭”,被張樹聲推了一下就不言語了,李鴻章笑道:“這是借你吉言了!”
那點姚打蛇隨棍上,“大人今個春風得意,不如給這青雲觀題詩一首,也讓小道留些念想。”
“今個倒是沒有什麼詩意,”李鴻章搖搖頭,點姚原本歡喜的臉色僵了僵,“不過道長既然說了,本官也不能不承你這些日子的情。筆墨拿上來吧。”點姚連忙奉上紙筆。
李鴻章抬頭看了看天,天上幾隻白鶴飛過,鶴鳴陣陣,“那便提首舊詩吧。”筆下龍飛鳳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李鴻章丟下毛筆,笑道:“李商隱這詩確實不俗。”
點姚小心翼翼地把李鴻章的手書叫人放好。對著李鴻章稽首為禮,“多謝大人賜下墨寶!”
李鴻章正欲說些什麼,外頭幾匹健馬賓士進了山門,淮軍士兵連忙攔住喝問,李鴻章也就不說話,望著地下的人,為首的騎士半跪下,稟告李鴻章:“撫臺大人,京中的旨意!”點姚心裡默唸“果然是二品的官!還是巡撫,不是空桶子京官!”
李鴻章接過了密封的捲筒。撕開一看,眉毛一挑,“本官收到了,你這就回京稟告,淮軍即刻出發,前往目的地!!”
“喳!”
李鴻章收起了臉上原本淡定的笑容,鎮定地揮手讓大軍開拔,朝著點姚點點頭,“道長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點姚不敢阻擋。連忙退下,和合觀的道士俯身行禮,“無量壽佛,恭送大人!”
熱河避暑山莊。
“殺洋人。保中國”肅順放下京中三百里加急送來的訊息,嘴裡喃喃自語,殿內一片寂靜,焦祐瀛直著脖子偷偷看著摺子上的訊息,穆蔭喝著茶不說話,“嗨。”端華不屑一顧地說道,“皇后真會扯起虎皮做大旗!皇上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印璽,讓她在京中照顧那些太妃太嬪罷了,可是她倒是好,狐假虎威,指揮起外廷的事兒來了!”
載垣也是在通州見識過洋人的嬌蠻無禮的,對著這句“殺洋人,保中國,”話,真是忍不住開懷大笑,“哈哈,這皇后娘娘倒是有意思的緊,這話雖然有些幼稚,可真心痛快,就是該殺光這些欺君犯上的逆夷!”
“話雖如此,可形勢還是有些不妙啊,”匡源擔憂地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畢竟都是些泥腿子,騷擾地了洋人,又不能真的就地殲滅,把洋人阻擋在北京之外,怕是不能夠,也就是拖延片刻罷了。”
杜翰在捻鬚沉吟,他是咸豐皇帝杜受田的兒子,深受皇帝器重,今年剛剛升了工部侍郎,又在軍機下行走,他沒說話,只是在低吟,肅順眼裡跳動著莫名的光芒,“罷了,皇后這麼會胡鬧,皇上也肯的,咱們做奴才的還多嘴饒舌什麼,且讓她去吧,叫章京把摺子遞上去就罷了。”
“老六你不去進諫嗎?”端華奇道。
“進諫什麼,在密雲的時候,我就問過皇上,”肅順搖搖頭,“皇上不置可否,就說皇后要留在京中,聖心已定,何須多嘴,反而顯得我和皇后不能相容,倒是讓天心不安,何況皇上又讓我進了軍機,這麼大塊的牛軋糖,倒是粘的我不好意思睜開嘴了。”
載垣點頭笑道:“吃人家的嘴軟,真是再對也沒有了,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們更是要置身事外了,”和端華調笑了一番,又看了看殿內,軍機大臣少了一個人,“文博川呢?”博川是文祥的字。
“他正在外八廟那頭,不知道做什麼東西,”端華不在意地說道,“他是恭親王的鐵桿,是看不慣咱們的,這軍機處也是少見他來。”
載垣不以為意,“不來就罷了,免得站在我們面前使絆子。”說畢就站起了身,“昨個在庫房裡翻出了好些高宗皇帝置辦的戲袍頭面,好傢伙,簡直亮瞎了我們的眼,比宮中的強上一百倍,皇上當場就看的入了迷,今個就在如意洲開戲,老鄭,你去不去?”
“自然要去,政事丟給老六就好,咱們樂的清閒,也不知道唱的什麼戲?若是南戲也就罷了,西皮二黃倒是聽得帶勁”兩個鐵帽子王出了值房,其餘的人看著肅順沒有發話,只是反覆看著手裡的奏報,也紛紛站起來回到自己的值房處理政事,只有杜翰一人留在原地,杜翰看了看肅順,斟酌了下措辭,開口說道:“大人何不親自去見皇上?中堂大人如今聖眷優渥,只要大人您言辭懇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