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國內的事,只可惜,”王凱運搖搖頭,“他卻是選錯了路。”
“西聖是不會對外過軟的,這是她執政的根本。”高心夔說道。
“不錯,民心如此,她是不會讓的,別的事情猶可讓步,只是這越南藩屬,位置緊要,而且又在兩廣的眼皮底下,和浩罕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我說恭親王走錯了路。”
王愷運說道,“他和西聖不再同一條心了。我說的不僅僅是這件事,還有這八旗改革之事,西聖說恭親王會同意,可我瞧著他是不會贊成的,這不是說怕不怕人指責,要顧忌自己的名聲,如今這樣一句支援的話都沒說過,你覺得,他是贊成的主嗎?”
高心夔看了王愷運一眼,“壬秋,你的意思,難不成要換帥?”
“換不換的,咱們可就看不懂西聖的心思了咯,”王愷運挑了挑眉,“算起來這些年,西聖能夠秉政,並手創現在的局面,恭親王的功勞是抹殺不了的,而且說實話,西聖不是世宗皇帝的性子,她既要秉政垂簾也是要玩樂的,朝政上的事情基本上也只是抓著重大的事情,其餘繁瑣的事務都交給了恭親王,所以這麼多年下來情分還是有的。”
高心夔只覺得“情分”二字有些刺心,連忙說道,“若論太平宰相,恭親王也實在是當得了。”
“是當得,只可惜,就算是天子的叔父,在這個位置上也實在是太久了,你想想看,祺祥政變之後,如今已經二十多年,恭親王一直當著領班軍機!軍機處大臣,除了一個李鴻藻,還有一個左宗棠,其餘的可都是恭親王的人了。有句話叫做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沒有變化,沒有流通,那就是容易招怨,恭親王說起來明智,卻又是不明智,明智的是知道不去沾染兵權,不明智的是他不知道急流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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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環環相扣(三)
“換作別的人,早就尋著由頭找機會發落了,西聖的心胸是寬闊的很,另外一個外頭也需要一個面目模糊性格不明的人來當著軍機大臣。”
“這話我明白,”高心夔說道,“恭親王如此行事,反而凸顯了西聖性格鮮明。”
“是這個道理,只是昔日內外一心的事兒,只怕要不牢固咯,西聖明顯現在更覺得左宗棠能幹,如果不是恭親王佔據了二十年的領班軍機,誰會對著他不敬?只要是在朝為官的,都想要進軍機處,誰都不能免俗,左宗棠雖然是豪放不計較瑣事,可名利之事,也不是個人能夠免俗的。”王愷運笑道,“咱們走著瞧吧。”
“壬秋,你的心思還沒有改嗎?”高心夔幽幽說道,“這事兒可不容易。”
“自然,做人要知恩圖報,”王愷運挑眉堅定的說道,“這事兒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辦就是。”
“什麼話,自然我要一同擔之。”高心夔說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這是自然,咱們只能是因勢利導推波助瀾,卻不能呼風喚雨,且走著瞧吧。”
奕劻從馬車上就著小廝的手下地,抖了抖官服,上了臺階,管家來迎接,“這會子四喜班正在後花園唱堂會,主子爺要不要去瞧一瞧?”
奕劻擺擺手,“我先去更衣,穿著朝服他們那些人若是要行禮,如何是好?”於是先進了內院,換了家常的衣服,歪在炕上閉目養了會神,管家捧了一個小小的楠木盒子上來,“這是浙閩的一個商人,叫做胡雪巖送上來給老爺的。”
“胡雪巖?我知道他,聽說以前左宗棠在浙閩主政的時候,他就十分得力,靠著左宗棠賺了不少錢發家的。怎麼了,”奕劻笑道,“他自己個有左宗棠撐腰,怎麼還來我這裡拜山了?”他招招手。管家把那個楠木盒子獻上,奕劻接過盒子先不開啟,只是打量那個楠木的盒子,只見楠木金絲如縷,紋理細密。叩之如玉磬之聲,“居然是金絲楠木的木心,”奕劻見過世面也不免驚歎,單單就看這個盒子,就不免有百金之數,“可實在難得。”他一開啟,滿室明亮,盒子之中放著滿滿當當的拇指大小的珍珠,柔和的光華如月華一般流淌了下來,奕劻臉露滿意之色。點點頭,合上了蓋子,“這個胡雪巖,人在那裡?”
“正在後頭聽戲喝茶呢。”
“走,去瞧一瞧,所謂無功不受祿,若是他不說來意,我倒是不好意思收下,”奕劻起身,出了正廳。繞過遊廊,穿過幾扇石拱門,到了極熱鬧的一處,放眼望去。烏壓壓的有不少人,戲臺上正唱著《遊園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