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功勞來了,不過這個功勞也要看你願不願意接,”來人坐回到了位置上,繼續喝茶,“你若是不願意接,我立刻打道回府罷了,反正貴國之國主也想著要投降了。”
“聖上絕非要投降,只是不知天1朝會幫越南到什麼程度上,”陳文定焦急的站在來人面前,懇切的說道,“只是有些優柔寡斷了些,絕非是本意要賣國給法國人!”
“那如此就好,所以我不是就來送信心了?”來人點點頭,“我知道師弟你的忠心,國內也知道你這升龍府的重要性,升龍府還在,北圻無憂,所以把上好的軍火運了一些過來,供給師弟使用,不過你的府兵也忒差了,所以上司的意思,不如把軍火送給黑旗軍用,但是黑旗軍到底是叛出中國的,若是這樣貿然去接觸,且不說他們心懷憂慮,我們也不自在,也怕法國人發現了唧唧歪歪,所以只能是借師弟的手送出去了,如虎添翼是墜吼滴,有了他的軍隊,想必能保護北圻的平安。不然南邊如何動盪,你這裡穩如泰山,這樣才好啊。”
“多謝師兄。”陳文定滿懷感激,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大禮,來人也沒有阻攔,只是端正坐著受了禮,他正色說道,“這倒也不是愚兄託大,這是代替上頭的人受的,師弟,今日的話兒和今日的事兒,凡是出了這門,我是萬事不認的,凡事無論是你們國王責問你,還是法國人怪罪你,都只能是你自己擔著,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及時溝通訊息而已,另外,北邊一定要守住,不然將來,就算中國願意出兵維護藩屬,但若是國土盡喪,叫我們如何幫你們?”
“師兄的話我都記住了,請師兄放心吧。”陳文定一臉堅定,“若是我們自己頂不住受不住,將來亡了國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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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郡王回到了太平湖畔自己的府邸,已經是暮色沉沉了,他下了西洋馬車,下人們的請安問好聲都不在意,只是揹著手進了內書房,換了衣服,寫了幾個字,到底是靜不下心來,慈禧太后的話兒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在他的心海之中翻滾,讓他一會皺眉一會微笑一會擔憂,他想了許久,最終有了決定,剛好也是晚飯時候了,於是他出了內書房問管家:“福晉呢?”
“在內院。”
醇親王點點頭,揹著手到了福晉葉赫那拉氏的正院,到了東廂房,見到福晉盤腿坐在炕上,看著賬本,醇王福晉原本就是溫和嫻靜的性子,這幾年深居簡出,不理會外頭的事兒,如今看上去更是有些槁木死灰一樣的顏色,已經是三月的天氣,還是穿著一件淡紫色出毛的坎肩,裡面罩著一件半新不舊的青色褂子,她一邊看著賬本,一邊搖著搖籃,裡面睡著一個嬰兒,那個嬰兒頭髮柔順,臉上紅潤像是煙臺的紅瑪瑙蘋果,雙手緊握,正睡得香甜,醇王福晉愛憐的看著那個嬰兒,就連醇親王進來了也沒發覺,醇親王看到如此溫馨的一幕,心裡不覺一軟,他走進了內室,醇王福晉抬起頭來,悄悄喊了一聲,“爺回來了?”
“洸哥兒睡著了?”
“剛才乳母餵了奶,才睡著。”醇王福晉眉宇之間有著憂色,整個人卻有些喜悅的樣子,顯得十分矛盾,她揮了揮手,讓奶孃進來把載洸抱出去,“今日的祭祀可還順利?”
醇親王看著載洸被抱了出去,“倒也順利,”他隨口說了一句,隨即發覺今日祭祀其實是十分不順利的,“不太好,有人上了摺子,說總理衙門卑躬屈膝,在洋人那裡丟了臉面,太后大發雷霆呢。”
醇王福晉用手帕按了按鼻翼,偏過頭看著炕上,什麼話都沒說,丫鬟上了茶,醇親王喝了一口,“明日起,咱們一家人就搬到西郊園子外頭的賜宅住。”
醇親王說話輕輕的,但是語氣卻十分堅決,醇王福晉驚訝的抬起頭來,“住在自己家裡不是挺好的?你橫豎也沒差事,去那裡湊什麼熱鬧。”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微微起了風,醇親王點點頭,“以前是沒有差事,如今卻是有了,今日太后召見,已經讓我繼續在御前當差了,還交代了別的差事。”醇親王看著葉赫那拉氏,“咱們明日去了西郊,後日你就遞牌子進宮瞧瞧皇帝去。”
醇王福晉啊了一聲,手裡的賬本都掉在了地上,丫鬟來拾,醇王福晉看了看醇親王的臉色,激動的說道,“怎麼了?皇上怎麼了?皇上有什麼不好的?怎麼突然叫咱們進園子呢?”(未完待續。)
十、隨風入夜(二)
“皇上好的很,他在園子裡,上上下下有那麼多奴才伺候著,哪裡就會不好呢,你別渾說,”醇親王嘆了一口氣,“你不是許久沒去見皇上了嗎?如今在圓明園,關防沒有宮中那麼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