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聖,更是天語褒獎,這才從戎投軍,如今雖然在南洋水師之中位置不高,可人人都說他努力學習也肯吃苦,將來必然是棟樑之才,可惜啊,咱們沒福氣,沒能和西聖當面!”
“那你這個福建子,怎麼不在南洋水師?”另外一箇中等身材的男子狡黠的說道,“那裡可離著你家近些。”
“都是為國效力,自然要選一個最好的地方,北洋水師建成的早,軍艦人手都是極好的,我就是知道南洋不如北洋,這才要來北洋當差,方能趁我心願嘛。”
“只怕你水土不服,上了北洋的船,就下不去咯。”
“這話說的,咱們搞水師的,自然就是以船為家,”那個鍾卿笑道,“一直呆在北洋這艘賊船上不下去也是極好的。”
“這話我可是要說給提督大人聽了,什麼賊船!”邊上一個拿著絨布擦拭望遠鏡的人對著鍾卿笑道,他的面板黝黑,額頭上有幾個傷疤,“好你個林永升!我把這話說給提督大人,瞧一瞧提督大人會不會給你打板子!”
林永升哈哈一笑,“你這個老黃啊,真是憋著壞水呢!”
兩個人嬉鬧了起來。邊上一個一直未曾說話濃眉大眼,鼻樑挺直的年輕人放下了手裡的英文書,上面畫著許多羅盤和機械圖,“好了。你們可安靜些,這會子人可都還在碼頭上,若是被聽到了可不好,咱們都是英國留學回來的,這德式的軍艦雖然德國人幫著咱們練了些日子。也是咱們從德國開回來,不過德法不同建造模式,咱們所學的,畢竟還是不同,這會子也不是玩鬧的時候,還是老實些吧。蘇伊士運河裡面,咱們受的恥辱可是夠多的了。”
“是嘞,”聽到了蘇伊士運河五個字,林永升和另外一個人頓時消沉下來,原本臉上的跳脫之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悲憤之色,幾個人都沉靜了起來,窗外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嗚嗚嗚~”汽笛嗚咽,夾雜著海鷗的鳴叫之聲,突然之間,來了一陣急忙的腳步聲。艙門被開啟,走進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留著一點點的短鬚,雙目有神。走了進來環視眾人,“好了也不用去別的地方找了,快快快,”他拍著手。“都給我下船去!”
“總兵大人,”大家都站了起來,那個拿著書本勸大家學習的人開口說道,“怎麼突然又要下船?”
“廢話這麼多!”那個總兵大人喝道,“快著點,西聖召見!”
大家一陣激動。別的卻沒有什麼,只有那個林永升驚呆了手裡的羽毛筆直接“趴撻”一下,掉在了地上。
大沽口港口邊上的一處房子裡,舊年慈禧太后訪英歸國,也曾在這裡暫時休息,北洋水師大小官員各船管帶等人都已經候在下面,過了半盞茶時分,一個小太監拍著手出來,謙恭的問道,“那些個是北洋水師新到德國鐵甲船上將官?”
那個被林永升等人稱之為“總兵大人”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威海鎮總兵,北洋水師左翼都統丁汝昌帶各將官在此等候。”
“好的很,”那個小太監點點頭,“丁大人,您帶著人一起進來吧,西聖爺要一體召見!”
“公公,”丁汝昌為難的說道,“今日未曾準備面聖,大傢伙都是穿了船上的號服,朝服未上身,這樣面聖,怕是失儀啊。”
小太監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些穿著號服的水師將官,“這麼說也是,不過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您先進去,裡頭我們老祖宗和彭大帥都在,該怎麼辦就請問他們吧。”
丁汝昌應了一聲是,和身後的幾個人一起進了小樓,門廳的位置裡頭,彭玉麟和李蓮英正在說話,轉過頭就見到了丁汝昌等人,“禹先,你們來了。”
“大帥,”丁汝昌指了指身後的那些人,“大傢伙可都是穿著號服啊。”
北洋水師的號服是石青色的中式馬褂,袖口寬6寸,腰擺緊小,袖口、領口、衣襟、下襬都裝飾有傳統的鑲邊和雲頭圖案,夏季用黑色綢緞製成,其他季節用黑絨布。配合這套制服,著裝時軍官還必須腰束皮帶,攜帶指揮刀。當然今天要御前面聖,自然是不能帶刀了。
“李公公,您看?”彭玉麟問了問李蓮英的意思,“若是讓西聖等著,怕是不好。”
“西聖她老人家最是仁心仁德,不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李蓮英笑眯眯的說道,“今個也是臨時起意要召見歸來的將官,只要大家禮數恭敬,她老人家是不會怪罪穿什麼的。”
“如此就好,”彭玉麟點點頭,“今個西聖能夠召見北洋水師的將官,實在是北洋水師之無上尊榮。”他轉過頭看著幾個人,“都給我小心著點,御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