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著落,哎,桂蓮雖然是包衣家的,可家裡頭都沒什麼人了,只有幾個遠方的親戚,如今回了家,不知道要嫁什麼人呢,可實在叫人擔心,哎,皇帝要是大婚就好了,大婚了之後就能冊封自己喜歡的女子了,”慈安太后見皇帝的眼眶又要紅了,連忙住嘴,“阿彌陀佛,我怎麼又說這個了,真是該死,陳勝文,外頭天黑了路滑,小心點伺候。”
皇帝一陣風的出去了,慈安太后依著雕欄看著皇帝的背影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梅馨站了起來,扶住慈安太后:“主子娘娘心疼萬歲爺了?”
“怎麼不心疼?那個馮婉貞不過是新鮮,丟開也就丟開了,桂蓮是日日見的,日久生情,更何況皇帝也喜歡桂蓮,”太后搖搖頭,“這一下子冷水潑上去,誰都是受不了的,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不心疼皇帝。”(未完待續。)
二十六、一元復始(二)
“娘娘仁慈,可咱們這原本就是尷尬,所以也不得不如此了,”梅馨勸慰慈安太后,“且看這將來吧,總是不一樣的,若是萬歲爺掛念太后,那這次的事兒,就不算白忙活。”
“你說的是,”慈安點點頭,“人是一起送出去的嗎?”
“錯不了。”
。。。
德齡這會子還沒睡覺,在暗室裡面拿著一本冊子細細翻閱著,室內昏暗無比,只是點了幾盞油燈而已,德齡喝了口茶,默不作聲的從懷裡拿了一個荷包出來,那個荷包已經老舊看不出什麼顏色,只是上面似乎還繡著一個秤砣樣子的花紋,邊上繡線的地方都起了毛邊,似乎再過幾年這個荷包就要散架了一樣。德齡看著荷包,輕柔的撫摸著,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叫聲,“老祖宗。”
德齡眼中的柔情瞬間消失不見,恢復了古井無波的樣子,“進來。”
進來一個紅衣太監,跪在地上磕了頭,“鍾萃宮那裡傳來訊息,說是萬歲爺發怒,砸了茶碗。”
“哦?”德齡點點頭,“知道是為什麼?”
“大概說是什麼人的緣故,別的沒聽清。”
德齡輕輕哼了一聲,“今個鐘萃宮是不是帶了人出去。”
“是有個小宮女送出去了,在順貞門外遇到了安德海,讓安德海帶出門去的,不過出了順貞門,兩夥人就分開了。”
“知道了,下去吧。”
德齡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沉吟一番,又搖搖頭,將寫了字的紙放入火盆,火苗漸漸燃起,瞬間那紙變得焦黑,一下子就點燃了,火紅的光亮照著德齡,德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低低的聲音響起,“這樣的手段,雖然拙劣,可除了我,誰能看得透?只怕接下來的日子有好戲瞧了,嘿嘿。”
德齡正在出神,外頭又有了聲音,說是皇帝悄悄的請德齡過去,德齡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氣,“這會子還要過去作甚,把這些事兒告訴陳勝文,陳勝文就知道怎麼回了,我要是出宮,若是驚動了太后,可怎麼是好。”
“嗻。”
。。。
皇帝聽到了陳勝文轉述回來的稟告,失神跌坐在了炕上,“難道真是皇額孃的意思?額娘沒騙我,這事兒真的是安德海那個奴才辦的!可皇額娘為什麼要這麼做!”皇帝臉上露出憂傷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勝文跪在地上不敢說話,聽到皇帝喃喃自語,這才回道:“萬歲爺,奴才倒是有個主意,桂蓮姑娘到那裡如今咱們還不知曉,若是找到桂蓮姑娘在那裡,這不就知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說的有道理,”同治皇帝想到那個俏麗可愛的桂蓮,心裡一陣震動緊縮,他揉了揉心口,剛才還覺得有些透不過氣,這會子舒服多了,同治皇帝眯著眼想了想,“叫人去,不,別叫德齡那老東西的人,你叫自己人去找,看看她到底在那裡!”(未完待續。)
二十六、一元復始(三)
十二月一過,馬上就到了年下,轉眼之間,又到了除夕,按照往常的例子,大宴群臣,恰好年底土爾扈特部首領圖穆德爾汗來朝,土爾扈特部在平定新疆之亂中立下大功,在東北方向牽制住阿古柏,使得阿古柏不得不分兵駐守老本營喀什,給了左宗棠從容掃蕩新疆地方的時間,所以圖穆德爾汗剛到懷柔,武雲迪楊樹聲榮祿等人就齊齊到懷柔迎接,為此還吃了幾個御史的彈劾,罰俸三個月,不過慈禧太后頗為重視,對著御史彈劾“武楊等人,身為武官,結交外藩,心懷不軌”視若罔聞,不僅讓惇親王代替天子迎接,還命理藩院尚書慶海全程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