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了通商口岸的領事館,但是也絕不是說任由法國外交人員隨意進出北京的,所以天津領事不得不迅速的離開,裝出了一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樣子,韋德沒用留住客人,只是坐在沙發上下意識的攪拌著銀質湯匙,在想著什麼,參贊不一會到了,稟告說道,“法國人去了一處酒樓和日本大使田邊太一見面了。”
“日本大使?”韋德疑惑的複述道,“他們還沒死心?在接受了銀河丸號那麼大的打擊之後,還要準備和中國人作對嗎?要知道,”韋德搖搖頭,“中日實力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所以就算中國人用誤射這麼拙劣的藉口來解釋,日本人也不得不忍氣吞聲,捏著鼻子接受了,他們還要準備和法國人一塊對付中國嗎?不可思議。”
“日本國的地緣決定了,要不成為中國的附庸屬國,要不成為中國的敵人,這是沒辦法的,”參贊說道,“現在就是不知道他們採取什麼政策。”
“日本人不會提供正面的幫助的,”韋德篤定的說道,“直接參戰?日本人是衝動了一點,但是他們很精明,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法蘭西,一個越南,背上那麼大的賭博,他們只會側面干擾中國,這種方式,”韋德又搖頭了,“能起到多少作用,我表示懷疑,但是如果方式得當,在中國要對付越南的法軍,無暇顧及日本的時候,日本人可以偷襲到一點利益,這個利益可以幫助日本人,但是對於法國人,只怕是幫助不大。”
“我們需要幫助法國人嗎?”參贊有些不滿這些法國人,“在蘇伊士事務上一直對我們指手畫腳,這個時候卻又來祈求我們英國政府提供幫助了。”
參贊的話十分中肯,法蘭西共和國,作為昔日幾百年之間在歐洲大陸上昔日霸主,不管內在如何跪舔英國,但是作為法蘭西的驕傲,決定了不會在任何事務上都一直甘心當英國人的獵犬,在蘇伊士運河以及埃及事務上,英法兩國是對抗的,英國人想要用法國來牽制德國,但是法國甚至德國的厲害,兩國接壤,也絕不是在海外的英國想的如此輕鬆,法國人不準備得罪德國人,現階段,所以英國人一直也有對法國人拿錢不幹事的怨言,至於巴爾幹和土耳其地帶,更是各方爭奪的地方,兩國根本就處於對立面,法國人想要和俄羅斯搞好關係來遏制奧匈帝國和對抗中國,但是英國人不希望兩個身處東西歐的大國關係太過親密,至於在非洲,兩國企圖南北和東西橫穿非洲大陸的殖民計劃,更是衝突的十分嚴重。
“國與國之間,肯定不會永遠的存在一個方面,衝突或者合作,只會是兩者同時存在,現在中法戰爭,但是,他們兩國還是在做生意的,這在中世紀簡直不敢想象的場景現在已經習以為常,將來大約也會成為主流。”韋德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所以我們根本無需驚訝,只要我們的核心利益和法國不衝突就可以了,”他繼續說道,“法國方面如果因為越南戰爭而迅速崩潰,這對於我們大英帝國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我對於天津領事的這番話表示懷疑,”他用手摸了摸下巴,“越南的戰爭會讓法國衰落下去嗎?我倒是不這麼認為,任何一個在殖民地發生的戰爭都無法動搖國內的局勢,就比如很多年前,美國佬成立的時候,對於大英帝國整個,沒有震盪動搖的威脅。”韋德神色平淡的說著多少年以來英國人唯一的敗績,“他們只是想要拖我們在遠東下水,但是在越南方面,樞密院已經下達過命令,不會讓我們出手干涉,如果內閣認為需要出手干涉,我們再行動就是了。”
愛德華親王和慈禧太后的私人友情當然也是韋德必須要考慮的問題,何況外交部也沒有讓自己出面調停或者干涉的命令,何須多事?韋德想道。
“那您認為需要出手干涉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那就是需要觀察在越南北圻地區上的戰鬥了,”韋德笑道,“戰事的結果可能會有三個,一個是中國人勝利,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充當法國人的救世主,讓那些巴黎蠢貨跪在我們腳下感激我們;一個是法國人勝利,那麼我們可以獲得中國人的感激,這種感激通常會轉化成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第三種就是兩國繼續僵持,誰也無法戰勝對方,這個時候,我們這個中間人可以發揮的作用就更為巨大了,我有一種預感,現階段,還沒有到議和的時候,我們大英帝國的能量也還沒有到發揮的時候。我們沒必要下場,法國和清國任何一個國家削弱,對於英國來說,都不是壞事。”
文書這時候跑了進來,說明了一件事情,“義大利、奧斯曼土耳其、西班牙三國大使聯合到了總理衙門,申明一點,承認並且支援中國人對於越南的宗主國權,強烈譴責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