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數名高手的圍攻下,也已到窮途末路,他體外傷痕累累,樹藤八九折斷,敗亡只是遲早的事。
而趙青陽一人能在重屍與七剎等鬼族的圍攻下支撐到現在,可說不愧人族七大高手之首的稱號,但看他模樣,也漸漸再難支撐。
或許見對手快要身死,一眾鬼族攻得越發的緊,濃烈陰氣組成的旋風便如一匹黑布般籠罩趙青陽體外。就在這時,趙青陽忽的從懷中掏出兩隻金光閃閃的箭枝捏在掌中,隨後蹲身於地,十指分段按在箭身。
“金、金烏箭!?”七剎曾在天都山見過此箭的厲害,就連無間也抵擋不住。如今一見趙青陽拿出這麼個東西,不由驚呼一聲立刻拔身退後。
她一退,其餘鬼族也跟著後退,乘此機會趙青陽雙手反握金烏箭用力一攪,霎時以他為中心一股耀如烈日的金光爆發開來。頃刻間鬼族淒厲的尖叫響做一團,所有鬼兵就如驟然暴露在陽光下的鼴鼠般驚恐不已,來不及退走的近百鬼兵更是在金光的衝擊下形消影散,魂魄俱滅。
唰!乘著這難得的機會,趙青陽拔身而起,整個人化作一道青芒便往止戈原外投去。重屍厲嘯一聲,顧不得金光未散,整個右半身化為一束邊緣尖利的長鞭凌空向青光抽去。
啊!一聲慘叫,半空立刻爆出一團血雨,但重屍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青光迅速遠走,跟著趙青陽一隻右臂由半空墜下。
一時間場上眾人不由面面相覷,誰又能想得到,在這樣的情形下,仍可讓趙青陽逃離?
“阿虎,我們是不是……”看看已化為一點的青光,雷行雲欲言又止的道。
原虎明白他的意思,遂搖搖頭:“趙青陽雖然逃得性命,但付出的代價非常沉重,他的傷我看沒有十年難以盡愈。何況他還要面對鬼族隨之而來的全力追殺,已用不著我們動手了。”
就在這時,又傳來一聲驚天狂呼,處於眾妖兵圍攻中心的榕公碎為寸斷。漫天俱是木塊枝葉,綠色的樹液如血一般濺了開來,榕公也隨之喪命。
“結束了。”雷行雲看著榕公臨死的慘狀,緩緩道。
“是啊,結束了。”原虎點點頭,頓了頓,他喃喃的道:“也許吧。”
抬頭上望,天際白雲蒼狗,萬事萬物皆不留痕跡……
後記
位於西嶺山脈境內的月蘭村是一座僅有數百人口的小村莊,村小人稀,自然也就默默無聞。但從數年前起,村東的翠屏山上,每年都會在固定時間於一朝之間遍開蘭花,其時滿山奼紫嫣紅,幽香數里,引以為盛。
沒人知道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出現這種異象,村裡老一輩說,這是花神駐留翠屏山,能保佑村中風調雨順,歲歲平安。於是乎,每年到了這一天,村中便會傾盡全力準備祭奠,一待花開便拜祭花神。
小廣是村中的孩子頭,從小便膽大包天,上房掀瓦,下河捉魚,沒有他不敢做的。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對翠屏山上的花神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急欲一睹花神真容。但因村長嚴禁任何村人上山,以免冒犯花神,所以這個願望便一直沒有實現。
這天又到了一年一度拜祭花神的日子,小廣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偷偷約了死黨來富,乘大人們準備祭祀的工夫,爬到翠屏山上。
“小廣,我害怕,我們還是回去吧。”趴身在草叢中,來富膽戰心驚的道。
“怕什麼,我們藏在這兒,誰也看不見。”小廣拍了來富圓滾滾的腦袋一下,一面不住向山下看去。
“可、可是萬一真的衝撞了花神怎麼辦?”見小廣生氣,來富不敢再提離開,但他仍怯生生的問道。
“我就是要看看花神究竟是什麼模樣。”小廣說著突然一把捂住來富的嘴:“別說話,有人過來了!”
兩人孩子小心翼翼的探頭向外望去,只見此時一人正負手由山下漸行而上,青衣葛巾,神態悠閒。一隻白瓷酒壺繫於腕上,隨著步子微微抖動。
這是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樣貌普普通通,態度從從容容。雖在這陡峭的山間行得許久,卻仍如信步閒庭,不疾不徐,沒有一絲疲態。
然而說來也怪。不見他如何加速,但長長一段山路卻在轉眼間被他拋於身後,年輕人很快越過小廣和來富的藏身處,繼續向山頂行去。
不顧來富拼命掙扎,小廣拉著他偷偷跟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後。他很好奇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在今天上山?難道也是來偷瞧花神的?
翠屏山頂是一片廣闊的平坡,盡頭有一堵極為高大的石壁。年輕人緩緩走到石壁前,本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