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因後果,陸吾不由語塞,他漲紅了臉有心駁斥,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鄭清浪再不理會他,轉頭對原虎道:“說吧,我自認一直都沒小看過你,卻也想不到你會這麼快將我識破,還把我逼到如此地步。”
原虎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我一直沒有識破過你,有的只是懷疑,雖然我一直都很希望這個懷疑是假的。最開始是在你搶去鳳血受我們圍攻的時候,咋一見黃泉,我非常驚訝,但那時的黃泉弱得不象話,他搶奪鳳血的舉動也很不合理。鬼王讓他殺我,只是為阻止狐妖族牽制他滅掉妖族,在這樣的情形下,鬼族決不可能與崑崙結怨,再說黃泉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擅自做這種事。”
“老夫用式鬼道法中的‘式鬼’假冒黃泉,就是為了引開你們的注意力,沒想到竟是這麼破綻重重,實是失算。”鄭清浪長嘆一聲道。難怪黃泉處處透著古怪,還能憑空消失那麼久,原來不過是鄭清浪造出的一隻小小式鬼而已。
“那些都是我事後才想出來的,當時確實被你給騙過。第二次讓我懷疑是在那條窄巷,你取過式鬼帶來的鳳血後故意受傷。如果真是黃泉,以他那時的狀態,怎麼可能傷了你還從容逃去?後來我再聯想到那一夜你聽到沒有不死藥時的反應以及特別詢問我關於九儀反生陣的事,才隱隱有些猜到。那晚我本該早就懷疑上你的,可惜仍然敵不過你的老辣,被你幾句揶揄的話就弄得手忙腳亂,否則又何至於生出後來那麼多麻煩?”原虎說著長嘆一聲,似是非常遺憾。
“那你決定利用這個計劃對付我,又是什麼時候?”鄭清浪不為所動的問道。
“說起來你恐怕又會感嘆天意。促使我決定試探你的,正是差點被你殺死的暴雪貂。”原虎忽的笑了笑,抬起頭道。
“暴雪貂?”鄭清浪不由揚了揚眉毛,原虎的話果然令他大是意外。
“對,雖然你利用式鬼行動,完全沒有露面,但暴雪貂這樣的靈獸,對於某些東西的敏感本就比我們人高。它差點死在你手上,又在一起那麼久,因此對你可說印象深刻,所以在那晚一見假黃泉的時候,就非常激動,後來更試圖攻擊你。其實它根本什麼也不知道,這麼做全是本能使然,我想到它的異動,便決定試一試,別忘了我是山神,這兒和它是連在一起的……”說著原虎指了指自己腦袋。
跟著他又道:“雖然沒問出什麼,但暴雪貂告訴我,那個東西讓他又怕又恨,還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所以它才會在當晚舉止失常。”
“哈哈哈,天意,果真是天意。”鄭清浪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所以你才決定假借對付黃泉,用什麼輪迴盤的謊言來試探我,對不對?”
“輪迴盤的確是假,不過鳳血也不是那麼好喝的,就連王母也只能在每年陰氣最重的那日喝下十分之一,以壓下鳳血中的燥熱。你這樣的凡夫俗子,恐怕三十年也沒法喝完。”一直沒說話的女魅忽的冷冷說道。
“哼,就算喝一百年又怎樣?越久老夫越高興,還要謝謝你告訴我這麼有價值的事。繼續說下去。”鄭清浪冷笑一聲,又對原虎道。
“其實決定很好下,一旦有了懷疑,陸吾和女魅是崑崙這邊的人,當時又在場,自然不可能,成兄是為化解干戈而來,也可以排除。想來想去,仍是隻有前輩嫌疑最大,但我一直不能…不,是不敢…或者說不願相信和確定就是前輩,這才找了他們一起演了這出戏。”至此原虎終於將事情始末對鄭清浪說了一遍。
“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我謀劃多年的計劃卻被你陰差陽錯的給攪個稀爛。我不管你是運氣也好,聰明也罷,總之由不得我不佩服,西嶺出了你這麼個怪物,嘿嘿……對神州也不知是福是禍。”鄭清浪豎起拇指,正色對原虎道。
“如果可以,我倒寧願這一切都沒發生。”面對誇獎,原虎色卻毫無得色,“哼,你以為我鄭清浪會隨便夸人麼?普通人想讓我罵一句也難,你如果還是這樣想,就仍當不得‘英雄’二字。為達目的,哪裡顧得了許多?死幾個人又算得什麼?大丈夫要做事,就要做得徹徹底底,瞻前顧後不過一介庸才而已。老夫從不為自己所為後悔過,所以你也不要總是婆婆媽媽,咱們現在已是生死之敵,你殺我,我殺你,天經地義。”鄭清浪一甩衣袖,傲然對原虎道。
“什麼叫英雄?我從不覺得自己是英雄,如果照前輩所說就是英雄的話,那這英雄不當也罷。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縱然你有天大理由,濫殺無辜也是不該,天地雖大,一樣是由無數細小生靈組成,否則一切又與地獄何異?我在神州四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