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氣的櫻桃小嘴,說出的話竟如使潑村婦一般。
“漢家女子就是囉嗦聒噪,要打便打,哪裡便有那麼多規矩!”怒小蠻濃眉一挑,一雙大眼中已是按捺不住。
“眾姐妹說得不錯,蠻黑子果然講不得道理。”烈芷秋大怒,卻是有些口不擇言。
那怒小蠻身為女子,一身膚色卻與李禾相差不多,脾氣又自火爆,出道之後自是得罪了不少同道中人,又兼苗女出身,便被那些自視漢家正宗的同道背地裡取了一個“蠻黑子”的渾名兒。
一聽這明顯歧視的稱呼,脾性本就火爆的怒小蠻立刻哇哇大叫,怒極之下竟是指著在場三人:“好好好,你們三個漢狗想必都是一路,那就一起上吧!”
漢家向以黃帝為正宗,而苗族卻尊蚩尤為祖,自上古涿鹿之戰,蚩尤惜敗於黃帝之後,屬於蚩尤九黎部落的苗族便退出中原屢屢遷徙。可這些卻是上古舊聞,時至今日,雖也偶有摩擦,卻也不至互仇如斯。
只因這怒小蠻年幼之時,因了一位漢家狗官而慘遭滅門之禍,閤家七口便只她一個僥倖逃脫,這才有此偏激,總以為天下漢人多與那狗官混作一路。甚至她性子乖戾如斯動輒傷人,也大半與此有關。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一聲冷哼毫無預兆的自空中響起,眾人只見一道白光劃空而過,雙方中間便多了一襲白衣俏立當場。
乍見白衣,眾人便覺一陣凜冽寒意撲面而來,再看那白衣佳人,卻是面若寒霜,自生一股拒人於千里的冰冷氣勢,讓人不敢親近。
便是怒小蠻這霹靂火爆的脾氣,見了這座人形冰山之後,心中也自一冷,竟是罕見的沒有回嘴,保持了沉默。
正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怒小蠻兇名在外,卻只是性情易怒動輒傷人罷了,可眼前這位冰山仙子,卻是一言不合動輒殺人。只看她剛剛自腳下收掛腰間的那把凝冰飛劍,號稱“從不傷人”,自出道至今,卻是出則必取性命從無例外,劍出必殺,自然無須傷人。
仙道之中年輕一輩,只消一提“從不傷人”白慕雪,再熱鬧的場面也會立刻冷場,對於這位出身峨眉的殺神,便是背後議論竟也無人夠膽,其兇威之盛,年輕一輩中當不做第二人想。
便在這眾人突然冷場的當口兒,一陣媚笑突然自眾人身旁響起,乍聽之下竟是讓人耳紅心跳浮想聯翩,循聲望去,卻見出龍谷那終年不散的霧氣當中,一道人影漸漸清晰起來。
一隻雪白赤足自那團模糊中當先跨出,之後便是一截圓潤白皙的小腿肚兒,直到接近膝蓋處,才看到一片什麼也遮不住的薄紗貼在那裡,那片薄紗一直延伸上去,玉股、翹臀、蜂腰、酥胸,直到那細長的玉頸,自霧中走出的女子,全身上下,竟只裹了一片什麼也遮不住的薄紗。
第九章 群仙
此時在場眾人,便是身為女子,竟也忍不住生起要一窺紗下風光的念頭,可目光所及,明明什麼也遮不住的薄紗,卻總是讓人看不真切下面覆蓋的內容。
而越是什麼也沒看見,那想一窺紗下風光的念頭便越是強烈。
怒小蠻本就極大的眼睛,此時更是瞪得誇張,鼻中咻咻噴出熱浪,看那模樣,竟是似極了一頭髮情的公牛。渾然不覺自家心神已經失守,若是此時給人欺近身來……'搜尋最新更新盡在
“哼!”白慕雪面色一沉,右手已經按上了腰間的劍柄。
怒小蠻渾身一顫,只覺這聲冷哼便似大錘一般,一下擊在自家胸口,眼前一黑口中一鹹,正要張口,卻被她在最後關頭死死咬住了牙齒,一臉怒意地看著白慕雪。
此時小蠻雖怒,卻多半是惱羞成怒,自己心神失守,竟然要靠白慕雪這可惡女人出聲震醒自己。這卻比在堂堂正正的比鬥中輸了,更加丟臉。
“咯咯咯,白妹妹還是這般威風,真是嚇煞姐姐了!”剛剛自霧中顯形而出的妖冶女子,隨著一陣嬌笑,身形再次隱入霧中,若隱若現飄忽不定,便似一縷幽魂一般,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幻。
白慕雪扣在劍柄上的食指突然不自覺地跳動了兩下,看得眾女齊齊一悚。尋常人食指大動,是饞心動了,白慕雪食指大動,卻是殺心大起,這是準備拔劍殺人了。
白慕雪雖是出身擅使飛劍的峨眉派,可這用劍的習慣卻不是背在背上,而是如武林中人一般,佩於腰間,不論這劍飛不飛出去,掄著砍人那一下的癮是要先過過的。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當口兒,眾女頭頂又是一暗,一抬頭,卻見一張黑色飛毯自空中落下,毯上立著一人,卻是一身粗布黑衣,髻作